在京城时也常遇到这种场面,依照惯例拒绝,但康班头却吓得要死,脸色惨白,坚持要谷雨收了,谷雨无奈,这才将银票收入怀中,康班头这才松了口气。
谷雨苦笑连连,送礼送的胆战心惊,收礼收的更是惶恐别扭,方才他打眼看过,这几张银票怕是有百两之多,是他不吃不喝攒十余年才能攒下的数目,但扬州一个小小的班头却送得眼也不眨,人比人真要气死人。
谷雨怀揣巨款,只觉得战战兢兢,心跳剧烈,往常与贼人性命相搏时也不见得如此惊心动魄。
康班头自从送了礼,气色也好了很多:“大人,那马先生咱们就不管了吗?”
谷雨定了定神:“放心,他跑不了。”
赵先生走入房间的时候,娇娘搂着安生低声说着什么,安生瑟缩在母亲怀中,她今天累得很,也怕得很,只有依偎在母亲怀中,才能带给她片刻的安全感。
娇娘看到父亲走进来,连忙站起身,赵先生挤出笑容:“你该早些说潘大人为你做主,有了老大人帮助,定可还安生以公道。”
娇娘露出喜悦的表情,颤声道:“爹,你说的可是真的?”
赵氏急道:“老爷,使不得啊!”
赵先生一摆手:“你不要说了!娇娘,你去换件衣裳,带着安生,咱们去潘大人那里,他该等得着急了。”
娇娘低下头,看看自己大红披挂,赵先生道:“潘大人毕竟是朝堂官,你衣衫不整,便是失礼,去换了吧。”
他将手伸出,笑着看向安生:“安生,咱们就在这里等着你娘好不好?”
安生鲜少见他和颜悦色的样子,下意识地伸出手,赵先生拍拍她的脑袋,向娇娘扬了扬下巴:“去吧。”
娇娘放下心来,向父母施了一礼,这才走出了门。
马子为急忙走上前:“这宅子里你也是熟的。”
娇娘脸色羞红,低声啐道:“哪里熟了?”
她就是在这里失身于马子为的,马子为反应过来,偷偷向身边的父亲瞥了一眼,讪讪道:“不熟不熟,是我糊涂了。”领着娇娘快步去了。
待两人消失了背影,马父回过头,赵先生领着安生出现在门口,两人视线交汇,眼中一片肃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