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季华清见这三名汉子长得五大三粗,满脸横肉,却是之前不曾见过的面孔。
葛永锋笑道:“巡检司的。”
季华清皱紧眉头:“你们喝酒了?”
葛永锋一愣,旋即笑道:“喝了一点。”
季华清道:“你们还在当值呢,怎敢如此放纵,我定要说给崔巡检听。”
“您老高抬贵手,咱们下次不敢了。”葛永锋四下观察着:“时候不早了,邓知县该等得着急了。”
一听邓知县的名字,季华清紧张起来:“走,走,他找我定是紧要的事情,”转身向训导道:“好生看管着,若是有事就去县衙寻我。”
几人离去不久,街角转出两人,正是谷雨和樊志华二人。
“前面便是县学。”樊志华指着高大威严的棂星门。
谷雨没有做声,与樊志华入内找到训导,训导道:“巧了,季大人被知县老爷传召,刚刚离开。”
谷雨皱了皱眉头:“往哪个方向去了?”
训导指了个方向:“那边。”
樊志华道:“那不是县衙的方向。”
谷雨心里咯噔一声:“接他的人是什么身份?”
训导见他神色,畏惧道:“说是巡检司的人。三人似乎都喝了酒,季大人还教训他们来着。”
“走!”谷雨拖起樊志华便走。
“怎怎么?”樊志华莫名其妙地跟着他。
谷雨心里七上八下,隐隐感觉事情不对,向训导提供的方向追了下去。
那边厢季华清也察觉到不妙,猛地收住脚步:“几位,不是县老爷找我吗?”
“是啊,”葛永锋托着他的胳膊:“县老爷说你功苦劳高,在福来酒家备下酒宴,邀您共饮。”
季华清半信半疑,脚步不由自主地随他向前走:“季某殚精竭虑,所为者不过是阖县的生员,为国培养栋梁不敢居功,那个你放开我,我自己走便是。”
葛永锋松开手,季华清理了理衣襟:“为人师表,仪容不可乱,你们哪太粗鲁了。”
葛永锋撇了撇嘴:“您说的是。”
眼前路过一条十字大街,行人拥挤,几人汇入人海,季华清忽然撒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