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也愣住了,葛永锋用变了调的声音嘶吼:“大路朝天各走一边,生死各由天命!”
山贼会意,分作不同方向向尚未合拢的包围圈冲去。
战斗一瞬间打响,巡检司人多势众,山匪悍不畏死,一个想包抄,一个想突围,鲜血迸溅,惨叫声此起彼伏。
邓文翰静静地站在原地,两拳紧紧攥在一起,太阳穴青筋暴起。
樊志华没有参与战斗,他站在门边数着:“一个,两个”
少倾崔巡检手持钢刀风风火火走了进来:“大人,死了八个,只有两人逃了出去!”
邓文翰看着他刀刃上滴滴哒哒流着的鲜血,狠狠地道:“追!”
县城城西那座久经风霜早已破败不堪的土地庙前,弓兵气喘吁吁地收住步子:“去哪儿了?”
同伴气急败坏地道:“肯定是往这个方向跑了。”
“有人看到了吗?”弓兵扬声问道。
众同伴摇头,弓兵咬着牙:“城门关闭,他们跑不了,散开了搜!”
搜索兵丁如狼似虎,呼啸而去。
庙前有左近的街坊供奉的香火,炎炎的烈日下没有一丝风,燃烧的香烟拉成了笔直的一条线。
山神庙中可以藏身的地方被兵丁搜了个遍,横梁之上葛永锋与另一名年轻的山贼缩在神像之后的阴影中。
“走了。”庙中恢复了平静,葛永锋松了口气。
那年轻的山贼还没缓过神来:“全没了,全没了…”
葛永锋沉声道:“虎子,现在不是丧气的时候,打起精神来。”
虎子忽地抬起头:“二哥,你方才是不是也看见大哥了?”
葛永锋面色一僵:“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吗?”虎子两眼瞪得溜圆:“是不是他出卖了我们?!”
葛永锋截口道:“胡说八道!”
虎子不为所动:“否则咱们往来高邮县这么多年平安无事,怎么偏偏今天出了事,而且大哥也在其中,换作是你怎么想?”
葛永锋沉默不语,虎子道:“大哥这些年官儿做得越来越大,家财万贯,唤奴使婢,哪有需要干无本的买卖,咱们兄弟土坑里打滚,刀刃上舔血,大哥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