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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轮嘎吱嘎吱碾过村口那条名为咕噜河上的木板桥,三拐两拐,进了一个大院落。
孙建平一抖马缰绳,“吁!”
枣红马应声停下,抖了抖蹄子上的雪,众人也逐一卸下马车,冲马厩旁的小土坯房吆喝一嗓子,“老爷子,借你的兵还给你了!”
木头门吱嘎一声推开,一个六十岁左右的老爷子披着棉大衣,叼着大烟袋走出来,绷着脸把十几匹马逐一看过一遍,这才笑骂一声都滚犊子吧!
“程叔。”孙建平牵过枣红马,拿起铁刷子帮牠梳理身上的毛,冲老爷子点了下头。
“进屋暖和暖和。”程老头本名程树才,是个孤老棒子,自打生产队成立后就在队部安家落户,伺候牛马,当了二马架村的马倌。
乡亲们怕新来的知青受不了田里的农活,特别关照他们,让孙建平和另一个叫王金刚的知青给老程头打下手,帮忙伺候牛马,不过这个王金刚工作态度很成问题,三天两头翘班,搞得程老爷子见他一次就骂他一次!
“老爷子你算逮着好了,刚才我们回来时在村口看到一只狐狸,兴许今晚上就变成个大美女,钻进你房里给你暖被窝!”
小陆和老爷子开玩笑,不提防脑袋挨了一下烟袋锅子,“小王八犊子,跟你爷闹玩呢!”
大家伙又都笑起来,老程把烟袋锅别在腰上,把马匹一匹匹牵回马厩,众人也都四散回家。
马厩里还有三匹马,看到出门的同伴陆续回来,都哕哕叫起来,表示欢迎。
枣红马自己早就溜回马圈,乖乖站好,见老程头和孙建平还站在大门口絮叨,急得牠叫了两声。
牠这一叫,其余马也都跟着叫起来!
别唠了!
都晌午了!
抓紧开饭啊!
“程叔,我去喂马吧!”孙建平瞪了一眼带头闹事的枣红马,笑道。
“甭了,你这赶车送粮,也折腾得不轻,抓紧回家歇歇吧!”老程头扯过一捆豆秸,抡起铡刀,孙建平扯过一个破旧的小马扎坐上去,解开豆秸捆,抽出一绺放在铡刀下,“老爷子你不用担心我,我这年轻少壮的,受这点累算啥?”
“建平啊,你别看我老眼昏花老糊涂了,一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