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八十斤,每天数着米粒子下锅?
这种日子,想想都可怕!
有了!
“曹叔,张叔,咱们啥时候去鹤城拉粪啊?”孙建平岔开话题,两人都是一愣,曹队长咳嗽一声,“等过几天,道上的冰雪压实成一点再去吧,现在这道上滴溜滑。”
“净扯犊子,压实成更滑,要我看咱们就抓紧,明后天把车套上,抓紧去,去晚了粪都让别的生产队抢了,咱们连口汤都喝不上!”
张子义是个急性子,催促道。
“呕……”
孙建平一阵恶心。
“啥虎嗑都往外嘞嘞,你去厕所喝汤去吧!”曹队长笑骂一句,“可不得抓紧咋的,这老话说得好,庄稼一枝花,全靠粪当家,咱们生产队的牛马粪,肥力可干不过人粪。”
“那咱们就这么干……”
孙建平说出自己的计划,曹叔和张叔反倒笑起来,笑得他莫名其妙。
“是,咕噜河里鱼不少,夏天的时候都往岸上蹦,可那玩意得下重料才能炖出味,不然腥了吧唧一股土腥味,下不了口。”
孙建平皱着眉听两人备陈抓鱼的难处,一来这边大山里住的都是蒙汉两族,蒙族习惯不吃鱼,汉族想吃却苦于没有油、没有花椒大料辣椒,做出来的鱼土腥味十足,难以下口,有那闲工夫还不如上山打两只沙半鸡解解馋,顺便还能出不少油。
“咱这关东山活物不少,但就是没趁手的家伙式,不好弄,你就说打猎的枪吧,那他么是以前小鬼子打仗用的家伙式,一枪下去,管你什么狼皮熊皮老虎皮,全给你对穿俩眼,卖不上价……”张子义盘腿坐在马车上,絮絮叨叨,“赶明有钱了我高低买把喷子,要不好东西都给糟践了。”
“乡亲们守着河边,可不想着弄鱼吃咋的,可大鱼抓不着,小鱼全是刺儿,没油没盐没调料,炖出来一锅土腥味,反倒浪费柴火。”曹队长也帮腔,“还是整点别的招吧!”
“咱们没调料,可是城里人有啊!”
孙建平一笑,两个队长面面相觑,这孩子,不撞南墙不回头!
行吧,随他怎么折腾去!
到家时已经是晚上九点钟,天都黑透了,小伍月和哥哥仍旧不肯睡,打着哈欠非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