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险!”
老曹听完后暗道一声侥幸,多亏听了建平的话,不然……
“嘿我跟说老曹,你是没看到啊,十一个小队长站成一排,挨个做检讨,那场面……”老张哼着小曲从外边走进来,一屁股坐在炕上,说起上午在大队部发生的事情,乐得嘎嘎的。
“你这脑子就不过事,那哪是为了搞啥农田水利,还不是因为大家伙不服他,他趁着春耕还没开始整这帮小队长,给他们穿小鞋,给自己立威呢!”
老曹点燃一袋烟,慢悠悠抽着,“看不出这个于长海平时蔫吧的不吱声,道行挺深啊!”
“你还不知道他?整个于圩子都说他咕动,最不是个揍性!”张子义扯过笸箩给自己卷了一根,“大队说了,趁现在农闲要搞什么民兵训练,我寻思着把建平吸收到民兵队伍里来,这孩子脑瓜子灵醒,又是咱们一直带着的,用他我放心。”
“那可不行,建平还得帮我筹备春耕呢,哪有功夫跟你们搞训练?”老曹一听急了,合着你小子刚当上民兵排长就来跟我抢人!
“地还冻着呢你春耕……耕个屁,建平干啥去了,等会回来你跟他说一声,我先回啊!”老张拍拍裤子上的烟灰,起身就往外走。
“那个!”老曹叫住他,张子义手扶着门框,探过大脑袋,“干啥?”
“大队里人多嘴杂,你嘴上留个把门的,别啥玩意都往外胡嘞嘞!”
“知道了,这个墨迹啊!”
“小兔崽子……”老曹气得直骂。
一个个的,都不让我省心!
孙建平正忙着帮老程头打铁,他抡起大铁锤子,对准铁砧上厚厚的“老铁”,叮叮当当一顿暴击,烧红的铁片上剥落出一层层氧化的铁渣,最后敲击成一把锄头的模样。
老程头用火钳夹起捶打成型的铁片,用一把大剪刀小心翼翼将边缘修成圆弧形,再把锄头尖端放在水里淬火。
伴随滋滋啦啦的声音,搪瓷盆里的水冒出腾腾白气,淬火后的锄头扔到一边等待打磨,老程头又夹起一块烧得通红的铁,叮叮当当一顿砸。
“歇会吧孩子,累了吧!”
眼瞅着太阳过午,老程头这才放下火钳,擦擦脑门上的汗水,冲孙建平一笑,从火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