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曹扯过帽子扣在脑袋上,“建平走,咱爷俩上后山瞅瞅,看看这土豆子地瓜该咋种!”
“嗯!”
“别介,你种刺玫啊,那玩意带刺的,老扎人了!”曹春贵抱过菜盘子,把里面剩下的红烧肉肉汤都倒进饭碗里,和二米饭搅拌一下,唏哩呼噜往嘴里喧,嘟囔道。
“咋了叔?”孙建平只得换了一种问法。
“对了婶,吕主任问教我姐唱二人传那个老师现在还在不,他想把她请出来,给咱们公社的宣传队培训一下。”
“你可别白活了,还一千个男人,一千个还不得磨秃噜皮了!”
“虎了吧唧的玩意,净胡咧咧,孩子都在这呢!”崔玉芬又羞又恼,踹了老曹一脚,“反正那老娘们不好摆弄。”
“行,那就这么定了,盐碱地还是种稻子,东边的那几块地种苞米,和小西山紧挨着的那些垄都种上黄麻,种密点,省得那帮王八羔子总来偷。”
孙建平虽然闹不清老爷子为啥要这么干,但想想也是,一个人失踪了两三百天,家里不闻不问,只有两种可能,一来此人没有亲人,第二……
“等着吧,不到四月末长不出新芽。”
“谁爱摆弄谁摆弄吧,咱自家这摊算是完事了,以后就养老享福了!”
唉!
山坡地,耕种困难,跑水跑肥,瞪眼不打粮!
“要是赶明有钱了,就买个大四零拖拉机,把这片全推平了,到时候这地就好整了……”
俩人来到后山,此时太阳已经落山了,一道道夕阳平铺在山峦之间,照得雪地一片火红,孙建平先去苗圃瞅了瞅,现在的杨树苗还冻得邦邦硬,估计要再过阵子才能缓过来。
其实想想,这个小土包下边还有啥?
一个破布口袋,一堆烧得糊吧烂啃的骨头,一堆磨剪子戗菜刀的工具,现在八成也烂成渣子了,就算有人来找,又能找到些啥?
“也许那家人不知道他埋在这呗!”
“这老爷们啊,就得先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就说金镶玉那样的,那娘们过手的男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你娶进家门能降得住?”
“你说这人是去年夏天是死的吧,到现在也小一年了,没人来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