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步来到客厅，林嫣然抬头看了眼墙上悬挂的时钟。
凌晨三点整。
客厅内空无一人，冷清的环境明明是以前无数天已经习惯的环境，可如，却让她感觉到一阵不适。
季大爷…
抬脚来到玄关处，林嫣然取下挂在上方的黑色长风衣，那是叔叔之前看望小狐狸时留在这里的。
伸手推开门扉，走廊外，是两道站在墙边的身影。
林嫣然随意看了一眼两人，并未开口，而是径直来到电梯处，按下了按钮。
“嫣然姐。”
林皖飞缓步走来，虽然这两天的相处下来，表姐除了在面对季大爷的时候，表情一直是冷冰冰的。
但眼下，那目光中的森然，是他未曾见到过的。
“看好季大爷。”
林嫣然并未转头，而是等电梯门缓缓敞开，踏步进去之后，才简单交代了一句。
林皖飞张了张口，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厚重的电梯门逐渐闭合，将两人的视线隔绝开来。
杨正兴笔挺的站在房门一侧，面色平静，看不出丝毫波澜。
“唉…”
林皖飞叹了口气。
自从那晚的事情发生过后，表姐就再未与杨叔说过哪怕一句话。
只要是长了眼睛的人，大概都能看得出，表姐这是生气了，而且气的不轻。
抬脚靠近那道苍老的身影，虽然平时他对身前的老者更多是恭敬，但眼下，他还是想出口安慰一下眼前之人的落寞。
可还未等他开口，杨正兴却是率先摇了摇头。
“这是我的选择。”
闻言，林皖飞整愣了一瞬，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语被堵在了嗓子眼。
他无奈的揉了揉眉心，最后看了眼这位脊背挺得笔直的老者，犹豫半晌，还是推门迈入了客厅。
世界归为寂静，走廊内只剩下杨正兴一人。
“老伙计，你说我做错了吗？”
他的眼中透出的是一瞬的迷茫，口中的低喃与其是在问别人，更像是在问自己。
但转瞬间，那目光中的情绪如潮水般尽数退散，重新转换成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