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世吉朗声说道:“许多江湖人物,损伤了亲朋好友,义愤填膺地指责罗掌门,在下觉得颇为不公!”
“诸位皆知,此次盛会涌入塘口的江湖朋友,超过两万人。可,罗湖派不过七八百人,如何能护佑所有人?!”
“所以,才在第一日约法三章:各派需自行管束门下弟子,罗湖派只肩负维护日常秩序的职责。”
“诸位,可还记得,当日各派掌门齐声应诺的场景,何等令人震撼”
众人听到这话,不由得想起当日的场景,不少人脸上有些羞红。
“第一日的约法三章,其一,便是各位掌门约束自己门下弟子,每晚亥时(十点)回到落脚处,严禁彻夜游荡在外。”
桓世吉环顾众人,缓缓说道:“在下刚才多方问询,发现所有死伤事件,都发生在晚上子夜(十二点)之后!”
“可,这个时间,各派弟子不是应该早回落脚处了吗?!”
“这一条,请问,各门派弟子,有几人,严格遵循?!”
“第一日的约法三章,还有一条,便是各位掌门约束自己门下弟子,盛会期间,以和为贵,不得无故寻衅,不得酒醉滋事,不得随意出手伤人!”
“这一条,请问,各门派弟子,又有几人,严格遵循?!”
他这番话一出,说得众人一片沉默。
人生嘛,该出言许诺时,自然要说得慷慨激昂,至于事后如何,那是另外一回事了。
许多信奉这条的人,心中对桓世吉的话不以为然,可也无法开口反驳。
这些老油条深知:可以做不要脸的事,但不能说出来,说就要说得漂亮堂皇,才能引得他人亲近交往。
也有人小声嘀咕道:“盛会乐事,难免心中欢喜,与有人相处久一些,多饮些酒,也是人之常情,也是可以理解的!”
“罗湖派,未免管得太宽了!”
桓世吉闻言,目光如刀地望向那人,冷冷说道:“好一个人之常情,好一个可以理解!”
“逾规破律、不守约束时,嫌罗湖派管得宽了?!”
“丢了性命,却又嫌罗湖派管得松了?!”
“竟然如无知妇孺,便宜想占尽,真是可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