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此之前,要不要找花开院秀元告别一下就是一件相当严肃的问题了,怎么说如今的京都,他唯一熟悉的也不过就是个花开院秀元罢了。
乔惜并没有思考多长时间,大概是因为花开院秀元已经帮他做出了选择:
“来者是客,阁下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见?”
花开院秀元站在院子里,负手背负着和室,一身蓝色的狩衣在夜风中带出轻微的布料摩擦声,柔顺的发丝在空中飞舞着。
——这样的姿态看着委实很有些高深莫测的风范。
然而乔惜抬头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
眼睛眨巴了好一会儿,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出了声:“抱歉,是我。”
花开院秀元听到是乔惜的声音,忍不住又是惊讶又是好笑,造型也不摆了,就直接仰头朝着屋顶看过去。
乔惜盘腿在上面坐着,难得正经的坐姿倒是一时之间让他看的有些不大习惯。
今夜的月亮十分明亮,风也正好。
乔惜朝花开院秀元摆了摆手,笑道:“我是来找你告别的。”
花开院秀元有些吃惊。不过他面部表情管理这方面向来修炼的很是到位,因而看起来他就像是十分自然的就接受了乔惜的告别一样。
想了想,他没有同往常一样也陪着乔惜一起坐在屋顶上,就只是在庭院里站着,隔着一段距离远远的看着屋顶上的乔惜:
“那么,我该说后会有期?”
乔惜注视着他,笑了起来:
“我听闻东方古国有一句话,说是山高水长,后会有期,大抵就是这个时候使用的吧。”
花开院秀元将眼睛微微弯了起来,从善如流的改口道:“那就,山高水长,后会有期。”
乔惜笑了一声,从屋顶上站了起来,抬脚想走时又突然想起来什么,从袖子里探了探,掏出来两壶樱花酒,朝着花开院秀元扔了过去,道:“这两壶清酒,留着权当做纪念。”
——乔惜的樱花酒说是凡酒,却偏偏沾了乔惜浓郁的神性和灵气,对花开院秀元这样的阴阳师来说绝对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
花开院秀元伸手将那两壶酒接住,正想道谢时,一抬头就发现屋顶上已然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