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鲜。
腊月初一的早上,婚礼开始了。
大春身穿崭新的新郎装,胸口戴着大红花,兴高采烈牵着牛来到邢如意家。
素芹身穿大红嫁衣,头发梳得溜光水滑,脸上擦了胭脂粉。
一帮小姐妹在为她精心打扮。
因为大春是入赘,因此,必须就亲。
所谓的就亲,就是结婚的前一晚,新郎跟新娘不能见面,必须要分开。
因此,素芹就住在邢家。
大春也大张旗鼓,把她从邢家娶走。
外面鞭炮声齐鸣,呼喊声不断。
“新娘子上轿喽——!”
“恭迎嫂子,吉时已到,回家拜堂喽——!”
叮——!当!噼里啪啦,稀里哗啦,鞭炮声同时炸响。
二踢脚,三响雷,窜天猴,炸碎漫天金红。
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素芹终于在一群姐妹的搀扶下走出家门。
刚要上牛,忽然,院子里传来一声痛苦的呼喊。
“素芹——!”
素芹转身一瞅,跟赵希望的眼光撞在一起。
赵希望坐在轮椅上恋恋不舍,泪流满面。
他爱素芹,三年多的朝夕相处,俩人早就难分难舍。
现在,女人忽然出嫁,比剜他的肉都疼。
素芹的身体打个哆嗦,眼泪也下来了。
她说:“希望,你等着,俺出嫁了,将来还是你家的保姆,还会回来照顾你。”
赵希望使劲将眼泪吞下,脸上努力挤出一点笑容。
“我祝你幸福!你一定要好好的!你好了,我才能好!!”
“希望,谢谢你,嫂子……记下了,素芹一定会幸福的!!”
其实素芹也喜欢他。
可谁让赵希望是残废,啥都给不了她?
女人,得不到生理的需求跟安慰,跟继续守寡有啥两样?
素芹还是扭头走了,一步跨上大青牛的后背。
瞧着迎亲跟送亲的队伍越走越远,赵希望的身体瘫软在轮椅上。
他的心空了,仿佛天塌地陷。
只能暗暗叹口气:“我这不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