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顼到了书房开始认真思考关于三娘的事情。确实,正如太后所说,自己先是储君,将来是君王,后妃必定少不了,很多时候是重要的平衡筹码。那样的话,如何能做到对三娘的一心一意呢?别人又如何能容忍?
他又想到了赵曙说的,三娘未必适合皇宫,如果真心对她好,就不应该让她入宫。可是自己怎么舍得呢?就放她于宫外吗?
或者说,真如太后和父皇说的,要等自己坐稳了江山、有了能力保护她再考虑关于她的一切?可是,这需要等多久呢?要如何两全呢?
赵顼找来了压在箱子里有些陈旧的东珠绦子,像曾经的那些日日夜夜一般摩挲着,想着当时三娘为他打绦子的情形,孤独的坐了一晚。
东宫里,却多了几个夜不能寐的孤独女子,或哀怨、或感叹、或期盼,更显得长夜漫漫。
半夜时分,赵曙在寝宫里独自醒来。他看着空荡荡的房间,问着宫人:“现在,什么日子?什么时辰?”他终日睡的不分昼夜,每日醒来都会询问一番。
“回陛下,今天是春节呢,这会刚刚丑时。”贴身宫人毕恭毕敬的回答。
“哦,又到……新年了。”赵曙吟哦着,闭着眼睛,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思考问题。只是呼吸有点病态的喘息。
“可有人来探望过?”过了许久他缓缓睁开眼睛问着。
“今日太子殿下祭祀大典之前才离开,午膳后又同安乐郡公、大宁郡公、宝安公主和寿康公主一齐来探望过陛下。下午时分太子才同太子妃一同回的东宫。”宫人停顿了一下继续说着:“太后娘娘一早上在门外远远问候过。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未曾来过。”
赵曙微微苦笑了一下,赵顼、赵颢、赵頵和嘉宝、嘉怡几个孩子都是好的,太后也算做戏做的不错。唯独是皇后,哼,果然是被戳中了心思,气急败坏了。
赵曙孤独的躺着,回想着自己苦心经营的一切,不免有些黯然。于是闭着眼睛休息。
过了不多时,宫里响起窸窸窣窣的走路声。宫人没有唱报,应该是时分熟悉的人。赵曙也没有睁开眼睛,只等着那人走近。
那人走近后,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半响没有出声。过了好久,幽幽的叹了口气。赵曙这才听出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