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这一幕似是一幅永不褪色的画儿,深深印刻在他脑海里。
后来,下人闻声找来,他得救了,长兄也及时就医,他和长兄都没有事儿,但从那之后,长兄说一句,他便听一句。
事后长兄对他说的第一句,便是不准他再爬树。
时隔十年,他没有再爬过树。
也自那时开始,慢慢的所有人,都发现了这个现象,但凡他捣蛋犯浑,无论是父亲母亲,还是先贵妃后皇后的长姐,他们都知道了只要长兄出马,不管他在何处撒欢闹事,都能把他押回陆府。
唯独成为京城恶霸这件事儿,长兄却从不会真的治住他,而是默默地在他身后,为他收拾那些烂摊子。
认真究起来,陆罗也不是悚长兄陆森,而是听,听陆森的话。
故而当陆森从来都只是象征性地让他别太横行霸道,而非似往常那样强制性地管他,不准他做某些事情,他便也象征性地听着应着,事后依然我行我素,在坊间继续顶着小国舅的名头大杀四方。
尽管如此,但长兄在象征性说他两句之前,却有很郑重其事地告诫过他,东宫不能惹,与东宫相关的一切,也俱半点儿不能沾染。
孟府,是东宫外家,自是与东宫密切相关。
孟良辰,是孟府大小姐,是李寿的大表妹,自是包括在长兄告诫他的范围之内。
不能上孟府找事儿,无法找孟良辰出气儿,陆罗想了又想,决定先把诊金药费搁置,待孟良辰出府了,再狭路相逢了,他把气儿出了的同时,再把答应的赔偿补上。
“二爷,咱们这是要去雀仙楼喝茶么?”奈舍见陆罗骑着马儿拐进满江坊,不禁出口问道。
“喝什么茶!本公子要一醉方休!”陆罗眼下真是听不得雀仙楼三个字,一听便烦躁得很。
主仆很快来到与吉斐街相邻的盛舟街,在宝莱楼大门前下马。
跑堂机灵地跑出来,笑嘻嘻地牵过陆罗手中的缰绳,奈舍也把缰绳递到跑堂手里,随后跑堂把两匹马儿牵走,陆罗与奈舍一前一后进了宝莱楼。
宝莱楼同样是四层,同样四楼不对外开放,一楼大堂,二三楼设有各种酒名雅间。
喝茶喝酒,陆罗都是常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