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说胡话。”
“说什么胡话?”孟仁平问道。
“一会儿说姜小姐要打人了,一会儿说龙舟翻了乃是预示,反反复复来来回回,差不多都是这两句。”今晚是赏夏守夜,岫玉跑到长春院上禀时,她知得最为清楚。
孟仁平呢喃道:“那确实是在日间被吓到了……”
“好了,你赶紧回去歇着,夭夭这儿有我与你母亲……与你二婶在,不会有事儿的。”孟老太太看到吴氏也在,颇有些诧异。
“孙儿这便回院。”孟仁平转身离开。
已是三更天,恰是子时,天地一片黑暗,高远在前头提着灯笼引路,他边走边思索着,明日一早,要不要将大妹妹病了之事上禀殿下。
余下的三兄弟则相谈甚欢之下,喝了几杯小酒,结果三人都醉倒了,这会儿正挤在一块儿睡得天昏地暗。
孟美景也睡得正香,吴氏到泰辰院之前,交代了下人不准惊扰到她。
吴氏倒是让下人到姜姨娘跨院里禀孟知年一声,结果他让她自己看着办,然后翻了个身继续睡。
孟十三病是真病,不过不是被吓到所致,而是身娇体弱的本质难改,身子虽较之从前是好上许多,可到底不能劳累太过。
今日端午,上晌爬山,下晌动脚又动手,出力气又出妖气,难免疲倦不堪,回府后又与水蛇在书房说了那么久的话,中间还费神画出墓碑,到水蛇住进水缸里,用过晚膳之后,她再召风筝问上几句话,洗漱躺下之后,一闭上眼,便睡了过去。
岂知睡到半夜,浑身突然难受起来。
她迷迷糊糊地睡着,耳边能听到宝珠金银在问她哪里难受,可她想回答,却又说不出话,加上身体各处哪里都难受,哪里都又酸又疼,脑子又发胀得厉害,只觉得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嘴里一直呢喃有词,含糊不清的,忽高忽低的。
宝珠耳朵几近趴在她嘴边听了半晌,才终于听清她在呢喃着什么,方知自家小姐是在日间被吓到魇着了。
且一摸额头,竟然还发着低热。
宝珠吓得脸都白了,赶紧让岫玉到上房禀报,最好是能连夜请来余小太医。
孟老太太倒是也想请,奈何半夜三更的,饶是拿着孟天官的名帖,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