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阵东风!
外祖父定然是有所察觉,不然刚才也不会听她所问,便反问她为何有此问,怕不是外祖父也一直在等殿下有所作为。
“非是我不再坚持,而是已然由不得我坚持。”曾刲已近花甲之年,入仕之后一心扑在公道二字之上,他忠直不畏,却也不缺审时度势,方让他在那些无形的撕杀之中,稳稳当当地升至正二品的左都御史。
去岁陛下圣意,初时他便看得甚明,陛下是不愿太子与二皇子手足相残,然基于监察之职,他还是上了折子弹劾,后到陛下与殿下于御书房争吵,他便也悟了过来,连太子殿下此正统储君,也改变不了陛下轻轻放下的圣意,作为臣子,纵然赔上身家性命,那也绝对是聋子听戏,白费功夫罢。
故而他选择了顺从圣裁。
当下便撕了墨迹尚未全干的第七个明折。
曾凌颂在旁不发一言。
去岁之事,他还曾问过父亲,为何不再上折子弹劾,后来经父亲与他细细分析,他方知是他想得浅显了,正如父亲此刻与外甥女所言,那会儿已然由不得父亲自己选弹不弹劾。
陛下能接连压下父亲的六个明折不表,也不管他人的明折暗折,连内阁都渐渐没了声响,非是内阁都成了哑巴,而是他们与父亲一样,慢慢品出了圣意的独裁。
毕竟连太子殿下大闹御书房,结果都没能改变。
那么他们这些作为臣子的,又能如何?
莫非还要血溅金銮殿,逼陛下斩断父子天性不成?
只怕真到那个时候,换来的也不是二皇子的伏首认罪,不是陛下的大义灭亲,更不是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而是寒尽忠臣之心。
不可否认,陛下确为一代明君,然陛下终是人,只要是人,便会有弱点,想要在夺嫡之中,保全所有皇子,便是陛下一叶障目之处。
话到最后,关于去岁略阳水患一事儿,曾刲能说的都说了,曾凌颂能补充的也补充了,父子俩改而问起端午那日,孟十三与姜子瑶的恩怨。
“我与姜子瑶并无恩怨,不过是我打了她表叔两鞭子,她气不过,这才在端午那日找上孟家瑞棚,意图也打我两鞭子,为她表叔出气儿罢。”孟十三客观地说出事实。
“你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