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邰看着萎靡不振的乔桑,心中默默期许,他将乔桑慢慢扶起身:“心心,我们回去吧。”
乔桑大受打击,全然已看不到谁,本以为今日之戏天衣无缝,未料不成不说,还被当众揭露,她瘫软在地,虽未往桥上看,脑子里却有两个影像不断在变幻。
一个是陆罗,一个是孟十三。
一个是她最爱,无论如何也要嫁的郎婿,一个是致她今日颜面扫地,清誉尽毁的孟大小姐!
经此一事儿,她不知道往后她还能不能嫁进陆府,但她一定不会让孟良辰好过!
她任由堂兄把自己扶起来,而后放开堂兄的手,倚靠向自己的丫鬟,将全身一半的重量皆靠在已从石桥上下来的翠裙婢女身上。
丫鬟扶得有些吃力,却不敢作声,拼尽全力把乔桑扶稳,她知道这会儿自己是半点儿错也不能犯的,要不然就算小姐顾及贤善的形象,当场不发作她,一回乔府定会让她吃尽苦头,有百种法子令她死得悄无声息。
乔邰瞧出丫鬟的吃力,正想问问乔桑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以致连站都站不直,竟要全身倚靠在丫鬟身上,不料乔桑便动了。
她直直地往桥上走去。
“心心……”他吃惊地唤道,见她连头也没回,也未有答应他,他快走两步与她并肩,不苟同地劝道,“眼下先家去,待今日过后……”
“大哥若怕被我牵连,尽管先家去便是。”乔桑也不知上了桥后,能说些什么,但不管能不能说些什么,她都必须说些什么。
如若什么也不说,便让今日之事揭过,那她被孟良辰含沙射影所列的罪名,便会自此挂在她头上,那她还有何面目回府,更别说陆二公子就在场,她怎么也得上桥辩上一辩!
她确实是利用了习嫣婈与姜子瑶,让她们被人看尽了好戏,但那是她们自己蠢,与她何干!
到桥上当面去驳一驳,或许还能将这四面八方向她涌来的鄙夷目光驳回去,或许还能保住她的清白名声。
总之,绝不能任由多管闲事的孟家病秧子,这般轻易地将她的所作所为公诸于众。
乔邰没能阻挡住一意孤行的乔桑,犹如此前他劝不动她放弃陆罗一样,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浑身湿透地走上石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