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爷是觉得乔二夫人找习家小姐复盘整件事情,是另有目的?”湖峭跟在崔瑜身边的时日颇久,每当自家主子露出这般微妙的笑容,他便知事情要复杂了。
“如若不然,她与乔郎中要如何向乔将军交代?好好的闺女交到她夫妻二人手里照看,结果乔二公子去岁刚英年早逝,今年乔小姐也跟着年纪轻轻便殒了命。”崔瑜言简意赅地盖棺定论,“乔桑之死,总得有人负责。乔将军两番白发人送黑发人,总得有人承受乔将军的悲痛与怒火。”
“可明明是乔小姐自寻的死路,死了也是咎由自取,乔家这般,岂非蛮不讲理,毫无公道可言?”湖峭秉性耿直,觉得乔二太太当真要找个人来一命抵一命,好让乔将军泄愤,实属欺人太甚。
崔瑜瞥了眼湖峭:“你跟在我身边的时日也不短了,京城中事,诸如此般罔顾公道之事,你还见得少么?”
湖峭当然已见过不少,这不是还没习惯么,每回见每回都得念叨一番,不然他良心过不去:“那七爷觉得谁会是那个无辜的陪葬品?”
“谁最势弱,谁就得陪葬。”崔瑜心中已料到会是谁,却没有道出名讳。
湖峭想了会儿,他分析不出来,索性也不分析了,挠了挠头:“反正最不可能的便是孟大小姐。”
崔瑜沉默。
当然不可能是她,他也不允许是她。
不止他不允许,东宫也不会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