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得乔二太太不觉抬眼往上瞧,只瞧见陆森一脸正气浩然,无丝毫不妥。
习嫣婈也被陆森此再问,问得顿了顿,然此时已不容她细细思量,只能按着在公堂之外想好的,继续应答:“想全了。”
“禀来。”陆森该问的都问了,该提醒的也隐晦地提醒了,既然习嫣婈还是坚持往下,他便只能继续了。
“禀大人,乔小姐在第二次落水之时,是将孟大小姐一起撞下的桥,两人一同落入湖中,沉入湖底的。”习嫣婈禀道,“而在此之前,是孟大小姐一直在说,是乔小姐算计我与姜小姐,继而设局陆二公子,乔小姐对此矢口否认,孟大小姐为了证实其所言非虚,便又请了当时在场的项六小姐与董大小姐,于前后作证,证实乔小姐第一回落水,实乃乔小姐自已跳下的桥,且乔小姐本身就会凫水,水性极佳。”
此细节在此前的公堂之上,她并没有细说,而是含糊带过。
乔二太太闻言,目光微讶地看向习嫣婈。
桑姐儿溺毙之日,她去得晚,到碧虚庄园时乔桑已沉在湖底,此前这些细节,她更是不知晓,便是后来她请习嫣婈到叶阁厢房单独交谈,习嫣婈也并未说得如此详细,只一笔带过,尽是她的侄女儿自己招的事儿,自己跳的桥,会溺毙与旁人无关。
此刻再听,原来在桑姐儿把孟府大小姐撞下桥一同落入水中之前,竟还发生过这样的事情,而这样逼迫桑姐儿当众清名尽毁的人,非是习嫣婈,而是孟良辰!
但,这又有什么关系?
她击鼓鸣冤,状告习嫣婈,求的不过是一命抵一命,弥补她与丈夫照看侄女儿不周的过错,平息下即将回京的大伯子的悲痛,免去大伯子追究她与丈夫责任的怒火。
如此,而已。
可她能告东宫外家孟府的大小姐么?
她不能。
既是她告了,也告不倒孟良辰,达不到她与丈夫所想要的填命。
填不了命,达不到目的,又会重重得罪孟府,莫说孟家有太子殿下作靠,饶是只孟天官一人,乔府的顶梁柱,她的大伯子,再是镇守一方的四征将军之一,也无法抗衡六部之首的吏部天官。
孟天官不仅仅是吏部首官,还是内阁次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