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照一顿,随着温声说道:“公子喜欢哪个就选哪个,没有什么该不该的。”
“你听,我就喜欢听二表哥说话儿。”李璁戴好面具,侧过脸微仰起头与峰回说道,好像项照不存在似的。
峰回没吭声。
李璁也不用峰回回答他,他不过是借此道出一些事实罢。
他继续往下说,语气中带着些许少年意气:“若换成大表哥和三表哥,他们可不会这样说,而是和母……我娘一样,说作为我这个身份,从来就只有该不该,没有喜不喜。可我娘和他们总会忘了,可能也没忘,就是总想着会发生奇迹,抱着不切实际的希望,不愿意放弃,不愿意承认,我是真的……真的再也站不起来了。”
说到末了,落寞被悲伤包裹,压抑着以自我调侃的形式倾泄而出。
再不见少年意气,逐见暮日沉沉。
他双眼弯弯地笑着,眼里却半点儿笑意也没有。
似是一张人皮面具,以虚假的笑容遮掩着真正的内心,再以青面獠牙的面具盖住,盖住外界一切或善或恶的目光,自我调节地活下去。
在两年前,骄傲破碎的那一刻,他曾想过死。
是真的想死。
后来把他从死亡边缘拉回来的,是母妃的一句话儿:“你要真的活不下去了,母妃陪你。”
他明白母妃这是用她自己的一条性命相挟,希望他就算痛苦,也要作为大魏七殿下活下去,纵然余生再无光明。
母妃的相挟很有效,他可以死,却见不得一心为他的母妃最终为他而死。
他活了下来。
活下来的这两年间,他经常笑,脾性与腿残之前一模一样,依旧阳光灿烂,可只有贴身侍候他的心腹才知晓,他在这两年里,活得有多阴霾,有多暗无天日。
母妃不知道,还以为他和她一样,已然接受一辈子只能坐在轮椅里度日的结果,并为了她,真的活下来,并活得如往前一般。
母妃有时会问他为何独独与项二表兄亲近,他总是笑而不语。
其实答案也很简单,因着项二表兄能看到他内心深处的阴暗,他也能在项二表兄面前偶尔透个气儿。
如此时此刻。
他毫无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