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的回答,她的心里已然忍不住一通联想。
“父亲回来了,我去见父亲。”孟知度顿住步伐,转身与商氏道,“别再跟着了,时辰不早,你理着庶务,应也困乏了,快回去歇着,我一会儿便回来。”
说完,再不管妻子会说什么,他转身大步流星,往长春院去了。
商氏被迫留在原地,怔忡着。
“太太,老爷都说大公子无事儿了,咱们还是听老爷的,回屋去歇着吧?”蔡妈妈低声劝道。
商氏缓了好一会儿,才点了头:“回吧。”
孟老太太挂心长孙,也没商氏那般泪眼婆娑,只是担心到孟天官回府,她也还没歇下。
故而孟天官一回长春院,一进上房,便看到老妻还坐在罗汉榻上等他。
刚与老妻说了几句话儿,便闻长子来了。
二老对视一眼,皆知是为长孙来的。
果然孟知度踏入上房一落座,便直问孟天官:“父亲……”
孟天官一个抬手,止住了孟知度的问题:“殿下今晚已经从御书房出来了。”
“出来了?”孟知度险些坐不住,屁股抬到一半,硬生生被孟天官锐利的眼神儿给盯了回去。
“殿下是被常青公公搀扶着出来的。”孟天官是吏部首官,主管着大魏官员,纵然是在宫里,他也有可靠的线报。
但这一点儿,他没有跟季楗坦言。
搁自个儿府里,在老妻与长子跟前,他便没什么不能说的了。
孟知度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在半道给吞了回去,最后还是问了一句:“那阿平与季家哥儿的情况……岂不是更糟?”
孟老太太紧绷着一张老脸,听到长子如此言道,她交叠着的双手越发握紧了些:“只要性命无忧,皮肉之苦不算大事儿。”
“……是。”孟知度听到母亲所言,往后微靠了靠椅背。
靠了一会儿,他才意识到自己因着过于担忧,而与他妻子一般,有些失了理智了。
作为孟家子弟,又是为嫡为长,儿子只要不死,那便是万幸。
孟老太太说完孟知度,侧过脸问孟天官:“殿下既是已出御书房,那阿平与季家哥儿是不是也该各自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