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她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待挖完再埋上,她给此墓碑下的尸骨请罪便是。
跪下磕头是不可能的,但可以供上香烛贡品。
要知道打她出生,跪天跪地跪老祖,她尚不曾跪过他人。
至于父母,她从开灵智记事儿起,便没见过,开灵智之前的事情,她又不记得。
她觉得她可能是有父母的,但她实则更像是个孤儿。
一千五百年过去,有无父母,是不是孤儿,其实也不重要了。
她活得好,过得好,方是最紧要的。
于是她从未跪过父母。
没那机会。
长安回到直上道观,很快在道观后厨柴房里找到一把铁铲。
她提着铁铲来到孟十三跟前:“小姐,我拿不进去。”
孟十三往回走,到十步范围的边沿接过长安手里的铁铲:“再去准备些香烛贡品。”
“诺。”长安转身又往直上道观回,香烛贡品这些,道观里有的是。
孟十三拿着铁铲走到坟丘一侧:“不管你是谁,我也不知道你是谁,总之今日得罪了。”
言罢,一铲子下去。
长安拿着香烛贡品回到十步范围边沿处时,孟十三已然把坟丘挖了一小半,正坐在坟丘旁气喘吁吁地歇息。
长安有些懊恼,她要是本事儿再大些,妖力再强些,术法再高些,那她定然也可以进去,这样主人就不必亲自挖坟如此之累了。
孟十三歇了一会儿,拿起铁铲继续挖:“你不要跟宝珠一样,时刻忧心我的身子,如今我的身子,实则已然好上许多。倘若不然,似此等亲手挖坟之事,数月之前,我可是连想都不敢想的。”
眼下,她好得很,真无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