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右手边,“此玉露乃是先时殿下赏赐予我的,我一直没怎么喝,便也一直在。表哥因挂心于我,匆匆自城外赶回,连曾府都不曾回,便来了孟府问候于我,我甚是感动,亦是欢喜。还请表哥莫要嫌弃,且尝尝此玉露茶。”
明言是贡茶了,曾重屺哪儿敢嫌弃。
更何况还是孟表妹亲手端来他喜喝的玉露茶,他欢喜都来不及,又如何会嫌弃。
故而听着孟十三明里暗里的弦外之音,曾重屺端起玉露茶抿了一口,茶碗尚未搁回桌面便道:“夭夭想说什么,只管说,想问什么,也只管问,但凡我知晓的,定知而不言。”
孟十三闻言双眸晶亮:“那表哥,夭夭可不客气儿了。”
曾重屺看着孟十三一双明亮如银盘的丹凤眼,似是望进了一汪秋水,又似是望尽满天繁星,璀璨夺目得令他发不出声音。
只愣愣地点了下头。
“我方将听四表姐五表姐说,表哥对碧虚庄园于中秋灯山坍塌一事儿略有耳闻,虽非表哥在查,却是表哥的同僚好友在查,那表哥可否同我仔细说说,那事儿都查到了什么?”孟十三最关心的是,灯山坍塌背后的那些平民,到底是谁安排的,或者说到底是谁算计的。
倘若是设局,那些平民是否事先知晓会赔上一条性命。
倘若事先知晓并有抚恤金,那倒也罢,终是鸟为食亡,人为财死。
倘若事先并不知晓,而是懵懵懂懂入了局,糊里糊涂送了命,那些平民便该得到公道。
她非大善,却也良心未泯。
不知便罢,知了入了局,便没有坐视不管的道理。
况且,殿下为东宫,水能载舟,水亦能覆舟,民心所归亦是殿下所需,她既是选择了殿下为靠山,那于靠山有利之事,她何乐而不为。
曾重屺怔了下,他是头回听到孟十三提及灯山坍塌一事儿,此事儿也确实是他在锦衣卫交好的同僚好友在查。
他沉默了片刻,终是如实说道:“夭夭,你可知一开始,其实该是我负责的此事儿。”
“原该是表哥负责?那后来非是表哥负责乃是因何?”孟十三听出蹊跷,一连叠问之后,反应过来又道,“表哥是想告诫我,此事儿非同小可,连表哥都得退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