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适的时机,劝说一下殿下,让殿下莫再对陛下心存期望,继而放下呢?”
孟仁平面露困惑之色,反问道:“放下?”
孟十三目光坚定,言辞委婉而深沉地道:“自古以来,帝王之家皆是冷酷无情之地,历朝历代又有哪个不是经历过鲜血横流、白骨堆积如山的惨状?方有了新朝换旧朝。”
孟仁平瞬间领悟到其中深意,但沉默许久之后才缓缓开口:“这个道理,殿下怎会不清楚?只不过很多时候,知晓与付诸行动完全是两码事儿。殿下自小就痛失生母,唯有陛下这位父亲可作为依靠,而陛下也始终坚守着对先皇后的誓言,尽心尽力地呵护着殿下成长,直至如今即将成年。待到明年,殿下便可举行加冠之礼,再待殿下娶了太子妃,先皇后泉下有知,定然也能瞑目。”
“陛下是对殿下有着父子情,可陛下也不只对殿下有着父子情。”孟十三提醒孟仁平,“略阳去岁水患洪灾一案,碧虚庄园今年中秋灯山坍塌之事,哪一件能与二殿下脱得了干系?莫说灯山坍塌之事,便说殿下以身犯险,九死一生方远从略阳带回来的实证,足以证明二殿下乃是令诸多略阳百姓枉死的罪首,陛下又做了些什么?”
宗帝不但没有治李珩的罪,反而以天子之威怒压李寿,让李寿将那些辛苦搜集而来的证据至目前为止,成为一堆没有任何用处的废物。
“你……”孟仁平瞪大双眼,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却又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堵住了喉咙,最终只能发出这么一个简单而又无力的音节。
“大哥觉得我说错了?”孟十三挑了挑眉,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挑衅与自信。
她那平静如水的面容下仿佛隐藏着无尽的智慧和洞察力,让作为大堂兄的孟仁平不禁为之侧目。
何止不曾有错,而是全对了!
孟仁平心中暗自感叹道。
然而面对眼前这个年轻气盛、才华横溢、敢想敢为的大堂妹,他却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和无奈。
此刻的他便似是一只被困在牢笼中的野兽,于略阳去岁水患洪灾一案,他的内心早是充满了愤怒,于殿下明明冒险取得实证却被压得无法动弹,他的内心更是充满了不甘。
故而此时,他是完全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