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瑜不知不觉皱起了眉峰:“还有呢?”
“还有,就是陆二公子了。”颜助这回回得很快,“言语之间是没能瞧出来什么,不过照着陆二公子在咱们雀仙楼里,以及后来在陈楼里,前后被孟大小姐以硬碰硬,好好收拾过一顿之后,陆二公子对待孟大小姐的态度,已然渐渐变得不止是心平气和,不止展现友好那般简单了。”
“她倒是……”崔瑜想到心尖的人儿,“和她十三姨一样。”
惹人欢喜。
颜助听懂崔瑜的言下之意,一张半老的脸想叹又不也叹,憋得难受。
崔瑜全当没瞧见:“曾千户与丁校尉尚在庄园,等会儿到城里办完事儿,你就回庄园。他们大概会在灯山那边转许久,早交代了咱们的人配合,待回庄园之后,你亲自陪着他们,陪他们转,他们想转哪里转哪里,不管问什么,只要是你知道的,你都说。”
“我都说?”颜助对于自家庄园里灯山坍塌一事儿,内幕除了崔瑜之外,他是知得最多的。
他当时就在灯山旁,甚至可以说,从那不怀好意的人开始部署到动手,他一直受崔瑜之命,于暗中默默跟着,盯到灯山坍塌,中秋赏灯的无辜百姓被压在废墟之下,他是全程目睹。
当时他手底下的人就问他,为何东家会无视无辜百姓的牺牲?
这个问题他也问过东家,当时东宫只是讳莫如深地笑了笑,并未回答他。
现在他忍不住又说了一遍:“七爷,其实您不必非得淌那些浑水的。”
崔瑜凝着颜助,片刻后还是松了口:“我在京城扎根的这二十余载,遭到过的刁难,如若我不是清河崔氏七郎,我早在这些年里被剥皮拆骨,吃干抹净。你是最先并一直跟在我身边的人,没有人比你更清楚这其中的艰难。”
“最初东家您想尽法子与太子殿下搭下,尽因如此。”颜助接下话儿。
“没错,尽因如此。”崔瑜道,“随着太子殿下的冠礼即将到来,其他几位殿下已然是蠢蠢欲动,特别是二殿下。不是我想淌这些浑水,而是为了自保,我不得不为之。你要知道,我在京城拼搏出来的这些产业,以及掩盖在某些人眼皮底下的势力,如若不能让它们背靠比我更坚固的靠山,我将保不住它们。纵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