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边小跟班马芸将钟繇的拜帖找到递过来:“郎君来去急促,他怕追赶不及。”
“嗯,我去见见他。”
黑熊说着走向墙壁,取下一领羊裘大氅披上,光脚踩着木板走下楼。
一楼外走廊摆着几双宽松的毛绒绒皮履,踩踏一双沿着走廊来到外厅。
就见钟繇披橘红色的黄羊绒披肩,蓬松披肩下是羊裘大衣,整个人围坐在火盆前烹煮小罐茶,正吃着便携早餐。
钟繇察觉黑熊进来,当即要起身,黑熊摆摆手示意停下,就坐到钟繇对面。
就见钟繇携带的便餐很是丰富,风干牛肉片一看那质地就知道是最嫩的里脊肉片。
还有半盒吃剩下的酥,看看煮茶的黑陶罐,以及半块还没加入进去的红糖块,黑熊不由挑眉:“元常公这吃的,比我还要丰盛许多呀。天水的酥,南海的糖,这就差幽州的松子了。有了幽州松子,怎么也得配两位吴娃越姬。”
又看看钟繇身上没有杂色,朴实无华的黄羊绒披肩,与这比起来,油光水亮的熊裘、貂裘反倒是俗类。
“呵呵,将军说笑了。”
钟繇笑了笑,都只是一些小物件,他不以为异,只当是黑熊调笑,就说:“关中吏民多有流言,说是将军乃梁国宗室之后,不知是真是假。”
见黑熊不语,钟繇开门见山就说:“若是真,此乃帝室之幸也,老朽亲自入许都,以将军之功勋,理应得梁侯之尊。安邑、少梁城、梁山又在将军治下,拜爵梁侯可谓上合天意,下应民心。”
钟繇盯着黑熊的双目,黑熊只是摇头:“汉室积重难返,非我能救。这梁侯、梁王又或者什么魏侯、魏王,皆非我愿。”
承认了宗室身份,获取了宗室身份的好处,就要付出代价。
这个代价,太过于沉重,黑熊真的背不动。
钟繇又问:“既非梁国宫室,那吕温侯之后也是无稽之谈,不知将军可能明言传承?这样老朽与朝廷,也好为将军拟定尊号。”
“元常公,受人名号,就会受制于人。”
黑熊说着摊开双臂:“譬如此刻,谁敢指责我不遵朝廷?长安士人聚集,种种时议,谁敢说我的不是?”
他又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