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上每桌都一样,不做区分。
黑熊端起金酒杯晃了晃,沉吟不语,广厅内一片沉默。
张鲁悄悄去看边上站着的阎圃,阎圃目前没有上席列坐的资格。
可终究是阎圃劝说,张鲁才下定决心遣使乞降,如果现在张鲁得到不公正的处置,阎圃也没脸做人。
也就小心翼翼深呼吸为自己鼓气,若真的不给一个好的安置,阎圃不介意牺牲自己,也要仗义执言。
片刻后,黑熊看着原木色、还未绘画涂彩的屋顶:“我在想人这一生的意义。蜀人世世代代活在那千里沃野,造就了天府之国的美名。蜀中之外的十万大山里,许多山民与世隔绝,聚族而居,也是世世代代这样生活。蜀人看山民,觉得山民愚昧,中原之士看蜀人,恐怕也会生出轻视,认为蜀人坐井观天,也是愚昧之辈。”
张鲁见对方突然停顿斜视自己,立刻精神大振,响应:“就是,大司马所言甚是,蜀人,巴人,南中诸夷实乃愚昧。”
“所以我觉得张君是好人,是有德之人。”
黑熊右手指着张鲁点了点,又放下手,很认真的说:“张君在汉中施行义治,山民争相归附。随后破山伐庙,荡净种种血祭邪祀,此功甚大。除恶就是善,张君这样的大善大德,实不该屈居于汉中一地。而是应该散播到南中、西南深山处去,这是我的一点浅薄意见,不知张君怎么看?”
“这……”
张鲁听明白了,也喜欢这些高大的帽子,可他真的不想去西南群山、南中去。
两汉之际,南中是流放犯人的地方。
正经人家,谁去南中落脚?
“张君不必急着回答,且看此物。”
黑熊说着扭头去看法正,法正起身对着在座认识或不认识的都拱拱手,才施施然取出一卷羊皮卷轴。
来到张鲁桌案侧旁,法正抓着卷轴缓缓铺开地图,介绍说:“君上在蜀中时,许多豪商前来拜谒。君上对中土之外的世界很是好奇,于是遣使访问许多商队,汇合这些豪商的行商路线与沿途见闻,粗略制成了这卷南国图。”
法正指着地图:“此处便是南中,四季如春,也四面环山。此处东南同向交州,这里是日南,这便是南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