竖着耳朵聆听,急忙又说:“我料定这是东南伪朝之奸计,不论大司马是承认,还是拒绝,彼都有后续计谋。不过我能肯定,大司马的确是汉家血脉。”
“哦?”
钟繇面露惊奇与喜悦之色,立刻追问:“何以为证?”
“我兄乃刘景升之婿,曾听刘景升父子议事,谈及大司马。当时大司马客居荆襄,与刘伏波友善、亲近。据刘伏波说,大司马知晓宗室隐秘,绝非小宗、末裔出身。”
王粲神情严肃,将手里把玩的折扇放在桌上,继续说:“我对此也怀有质疑,后大司马与蔡瑁交兵,大司马驻屯万山,在我庐舍近处。有幸与大司马独处,遂议论天下,大司马逸世绝群,绝非寻常之人杰。能有如此见闻,必是贵胄之裔。”
钟繇听了释然微笑:“是啊,正是见大司马有三兴炎汉之迹象,老夫才多相忍耐,屡次援手。汉室若能三兴,不负世禄,老夫也可瞑目了。”
王粲拿起折扇轻轻抹开就问:“那元常公觉得,这刘巴究竟是想做什么?”
“刘巴追随伪帝,老夫不清楚他究竟想做什么,总之我们反其道而行之,自能不叫他如愿。”
钟繇语气轻微,适才与王粲已经完成了交底,都已经确定那位大司马没有确凿的证据。
彼此掩饰神态,可钟繇是惶恐不安,王粲则是失落。
现在只有间接人证刘琦,除非还有其他资历更老、威望更重的人站出来。
至于寻常士人、卫士、仆从之流,此刻是没有发言权的。
哪怕拿着陈国王室谱系图,也差一些份量。
即便有陈王生前所书的文书,也只能证明陈王有子嗣流落在外托付给了可靠的亲信,不能证明亲信养育、培养长大的孩子就是那个陈王子嗣。
因而彻底无解。
越是纠结于这个身份,会持续不断地牵扯人力,将越来越多的人搅合进去,撕成碎片。
最让他们失望的是大司马本人的态度,先帝在世时明明有机会争取,却放任不管。
说明大司马不在乎这个宗室身份,所以即便真的是宗室血裔,本人都不在乎,那这个身份真实与否也就失去了意义。
王粲思索着,仰头看棚外幽蓝天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