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刻也想就这么躺在地上,起码还有个下葬的三尺坟茔。
更不会遭受这么大的精神压力,他踉跄后退几步再也站不稳,瘫坐在地。
立刻就有人承受不住这巨大压力,也可能是伤心鲜于辅身死,哭了出来。
悲伤情绪传染,哭声再也控制不住。
在场之人,已经没有那种可以站出来喝止、控制场面的人。
皆举足无措,心神茫然,被巨大、无边的恐惧淹没。
此刻,极端惊惧之下,连羡慕益州人的心思都生不出来。
突然,一个人开口:“我宁肯剃发去投大司马,死我一人,好过连累家室!”
没人反对,也没人支持,只是哭声渐渐停息。
开口之人顿了顿,鼓足勇气又说:“大司马素来没有杀降的先例,我们这一万多人编为敢死兵也可,为他远征西域也可……诸君,当以家室为念。人活着就还有希望,何必为家财而丧命?那大将军,如何能是大司马敌手?”
鲜于辅的几个族弟、侄儿哭声也渐渐停下,察觉似乎被包围起来,此刻想哭也哭不出来了。
这时候一个长者见许多人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挽起袖子擦了泪水,干哑嗓音斟酌说道:“观昨日大司马麾下强弩锐士,俨然陈王旧部模样。外界传言应是谣言,陈王旧部追随大司马左右,可见大司马当为社稷主。可恨我等,竟为奸邪小人蒙蔽,险些做下遗恨千古的憾事!”
“是啊,那样的强弩锐士,必然是陈王旧部。”
一个亲近的豪杰恍然大悟,同时缓缓拔出佩剑,与他交好的纷纷拔剑,带动了更多的人拔剑。
鲜于家族众人与亲族此刻也要拔剑,立刻引发其他人的求生本能,当即一人踏前挥剑去阻止。
这剑挥出,带动几个人一起出剑,一场围杀立刻爆发,也很快停止。
一个战剑染血的豪杰凄苦一笑,举着血剑看向其他没有动手的人:“诸君,还在迟疑什么?”
阎志还在发愣,被交好的人推了一把,也只能顺势上前扎刺。
各家,哪怕是鲜于家族的卫士也都是站在外围旁观,此刻都是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一些人甚至也瘫坐在地,有一种劫后余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