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我明白诸位的心情,对此我也不痛快。但也要考虑到荆州方面的难点,叛军不下二十万众,军中生有疫疾。若是全力猛攻我军各处防线,即便取胜,可疫气流散,也会杀伤我甚多军民。此时行招降之事,若成,自可令叛军攻势瓦解。”
环视其他安静下来的人,张定继续说:“但君上创业不易,不是什么人都能追随幕府匡扶朝廷。因而如兵曹适才所言,可厚赏其将,不授职权,并尽夺其部众,转为民屯,屯戍三年,期满后可见其忠诚,再遣使收其精锐,整编为军,充为水师,便于今后征伐江南之贼。”
坐在张定另一侧的孔融见没人反驳或接话,就说:“程普诸将先是背反孙权,今有背弃伪朝,老夫不知是孙权、伪朝无有德行,还是程普诸将品性不端。”
顿了顿,孔融继续说:“彼辈能追随孙伯符创业江东,想来也是忠勇之辈。却接连背反孙权、伪朝,说明德行在北,故不宜强拒。否则今日毁坏裴文行信誉,来日诸位就任一方,再行便宜之事时,恐难令人信服。”
闻言众人情绪稍稍松解,司马芝对孔融感激陪笑,孔融也只是呵呵一笑,又说:“今岁关陇丰收,府库充盈,多数百人口粮并不影响大局。诸位也不必为此而争执,当下最要紧的就是予以裴文行警告。否则坏的,绝非他一人之事。”
见孔融将招降程普这些人上升到了伪朝无德的高级层面,已经没人敢反对了。
实际上孔融说的也很有道理,现在拆裴潜的台,让裴潜言而无信招降失败;等他们以后到地方上做事,需要临时招降的时候,恐怕说出去的话也没人相信。
射向裴潜的箭,能不能杀死裴潜不重要,最后万一自己中箭,那可就糟糕透了。
而边上旁观的钟繇颇感无语,幕府中枢这批三十多岁的人已经骄横到了这般地步。
但也明白,武帝时期耗尽国力几十年才办到的事情,却被幕府以迅雷之势做完。
以其余各方的动员力、物力和人力,真的已经不具备什么战略威胁。
甚至荆州方面的战事,也能承受一场惨败。
武关道、丹水漕运注定了利于关中征伐南方楚地……对某些幕府中枢成员而言,借伪朝叛军之手将荆州系、江淮系一举扫除干净,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