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知道杜乔必然有他的理由,只是不解,“怎么选个县尉呀!”
县尉一项重要职责就是治安缉盗,杜乔的身体素质能在盗匪面前逃脱就谢天谢地了,还缉盗呢。
如今百废待兴,官缺严重,明明可以选一个更偏文职的岗位。
杜乔心知段晓棠不大关心地方官阶,解释道:“以我的当前的品阶,只能任县尉。”是他不想做县令、主簿、县丞么,是做不了!
段晓棠:“玄玉他……”
杜乔:“他是京县尉。”
段晓棠知道自己常识亟待补充,转移话题道:“那些藤苗呢?”
杜乔:“在后头,明日就到了。”
后面还有一支辎重队伍,前有段晓棠后有庄旭照顾,杜乔在行营勉强吃得开。他说要把段晓棠当念想的红薯带走,辎重队伍看在两位上司的面子上,帮忙捎上了。
只是庄旭有些奇怪,祝明月千里迢迢给段晓棠送来的红薯花,眼看见不到它开花结果酿酒,转送给杜乔。杜乔偏偏要带着这一堆充满纪念意义的沉重东西赴任。
杜乔的解释倒是无赖,“睹花思人,往后酿酒,何乐而不为。”
说起来环环相扣,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不随意干涉他人的决定是成年人之间的界限,尤其杜乔这类很有主意的人。
段晓棠帮不上其他忙,只能道:“目前太平县内的民政由唐高卓负责,你们是老相识,待会找他便是。”
送杜乔到门口,沉声道:“保重!”
杜乔回应道:“你也保重。”我们都该有光明的未来。
另一头为表诚意,柳星渊柳琬共同上门拜访兼安抚某位世叔,说起来他们之前并未见过,两家没多少利益干系,不过是偶然认得柳嘉祯而已。
偏偏柳嘉祯想起这位数面之交朋友的籍贯家世,秉承着不管有没有枣打一杆子再说,欣然给他写了一封招降信。
若不知根底的人只看信上情真意切的文字,还以为他们有多深厚的情谊呢。
初知道有这么一封信的时候,“世叔”都快骂死柳嘉祯了。他只想在这个乱糟糟的世道里保全性命和家业。苟了那么久,两卫能否攻打进来不知,但他马上可能死在乱军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