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但两地的主事者并非同一派。”
不要以为大家都造反,就能勠力同心。他们只是因为局势被迫裹挟到一起,私底下各有各有的小九九。
武俊江自动补全下半句话,“邻城被围,未必会救。”救,损失是自己的兵马;但邻城一旦被破,无所依托的百姓和财富只能逃向相邻的城池。
唇亡齿寒的故事从小听到大,但事到临头未必能想起来。
哪怕出兵来救也无需担忧,知道有个战术叫“围点打援”么,失去城墙的保护,收拾起来更容易。
如今乱军有两个“共主”,从前的经验告诉段晓棠,再好的关系做生意也不能五五分。但现在不仅有两个实力相当的大股东,底下还有一串小股东,每个人说起来都是劳苦功高,地位差不多。
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固然听来爽快,但问题就在“地位差不多”上。
如此宽容的政策,可以吸纳更多的势力,但同时缺乏上下尊卑和大局观。每个带资入股的人,眼睛只能盯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莫以为上下尊卑都是糟粕,许多时候它代表组织和纪律。
若段晓棠有朝一日领兵遇险向武俊江求援,后者会根据战局斟酌派出援兵,至少出五分力,因为他们是同僚。
换成杜松,武俊江能使出来九分力,因为这是他的直属上级。要是吴越,恨不得插上翅膀使出十二分力,因为这是主帅,他完了就全完了。
他们被军法规训多年甚至几代人,在体系内找到自己的位置轻而易举。
但乱军中没有这般清晰的上下区别,诸人之间论完利益论情谊,最后还要问一句,你老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