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下一次,未必能有这么好的结果了。
当初吴岭太高估自己和韩腾的健康情况了。
韩腾病倒的消息传出来,南衙圈子无不为之震动,毕竟他的资历横压一众武将。
于武将而言,能够活过天命之年就已经算是幸运了。长者,不一定能征善战,但他对如何在诡谲的战场上保存己身一定有丰富的经验。
虽然韩腾已经多年没有领兵出征,但从古至今,不乏的七老八十仍能挂旗出征的老将。人人都说右武卫下克上,但一众骄兵悍将都服膺韩腾。
不少人家都上门探病亦或打听消息。
段晓棠虽然出征在外,但亦有代表上门探病,且派出的不是过往常常混迹于内眷圈子里的祝明月,而是善治妇人病的林婉婉。
林婉婉擅长的病症一直是个谜,但吴越疾驰并州时都不忘把她带上,可见她在治病救人方面确实有独到之处。
何况多一个值得信任的大夫看方,也是一件好事。
其他前来探病的人只能在韩家的子侄和内眷们之间周旋,林婉婉直接去了韩腾起居的院落。
韩跃站在正屋门口,掀开门帘,“林娘子,请!”
林婉婉此行没有携带药箱,进门只觉得有些憋闷,提醒道:“屋中有火炕,可以略开些门窗通风。”
韩跃点点头,记下了她的建议。
林婉婉原以为韩腾会沉浸在哀伤与绝望之中,毕竟,失去一部分肢体能力,不光对武将,哪怕是普通人,也无异于失去了生命中最宝贵的一部分。
孰料韩腾展现出了超凡脱俗的豁达与乐观,他纵横沙场之时,见过多少残肢断腿,有敌人的,也有自己人的。
如今肢体完全,只是不能动弹而已,已经算是幸运了。
甚至还能和前来探病的薛曲等人放下豪言,“我辈生于乱世,长于烽火,历经生死,早已看淡荣辱得失。”
韩腾躺在病榻之上,右手缓缓抚过左手,眼神中没有半点哀怨,唯有淡然与坚韧。
“手虽废,心未老,我之心志,犹能指挥千军万马,再战沙场。”说得斩钉截铁。
话是这么说,但韩腾头昏倒地时,眼前全是过往几十年的同袍身影,真的以为会去见吴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