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诗作赋算是我和乔荞的一个奇妙的“共同爱好”了。
列车飞驰,阆水湍流,乔荞环顾片刻,便开始瞑目负手,搜肠刮肚。
不一会儿,她便就着这阆水波涛,作出一首诗来,打字到手机上,献与我看。
[跃浪出秦岭,兴波入阆中。
泥轻石黛玉,沙少日胭红。
流远飞燕子,源深宿白龙。
从横真壮阔,归卧柱天东。]
看罢,就算我自视甚高,也不由觉得这诗甚好。
既说明了阆水发源于秦岭、流入巴蜀的地理,又巧妙地将“燕子河”、“白龙江”两条阆水主要支流的名字,化作意象融入虚实景色当中。
更重要的是,颔联化用了诗圣“石黛碧玉相因依”、“正怜日破浪花出”两句,对我这种爱惨了杜甫的粉丝来说实在是一大亮点。
只不过乔荞应该是不像我一样野心勃勃,所以在如此壮阔豪迈的气势之下,末尾居然只写了“归卧柱天东”这样的句子,表明她的志向仅仅是在泽润天下之后功成身退,在“天柱”昆仑山下归隐。
如此豪壮的大江胜景,怎能这般丧气!
我微微一笑,把她的手机递了回去,打开自己的手机备忘录,也开始“挥毫泼墨”。
[阆水挟作弓,尽收我彀中。
弦声惊孽鸟,霹雳荡残红。
何必嗔群鼠,因风起卧龙。
峨眉衔冷月,万古在天东!]
一首诗作罢,我胸中豪气冲天干云,忍不住朗声大笑,引得其他乘客侧目。
乔荞接过手机看罢,神色也有些震惊,显然是为我的才情折服。
为了卖弄风骚,我特地采取了“次韵”这种高规格的唱和手法来进行写作。
所谓次韵,就是作和诗的时候,每一句话用韵都和前一个人的完全相同,甚至连用的字都一模一样。
乔荞使用的押韵字,也就是2,4,6,8句最后一个字,分别是“中,红,龙,东”,而我对应的字也都完全一样。
她化用的是杜甫的诗句,我便在尾联提到了李白的《峨眉山月歌》。
整体气象上,我则把整个阆水想象成了一把巨弓,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