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暗自提高警惕,咬人的狗不叫,看来自己近期要小心行事。
县城清理和重建工作在有条不紊地进行,各乡镇的通讯全部恢复,颜卿此时正坐在办公室,看着各乡镇街道社区报上来的受灾损失,又好气又好笑。
“娘的,这个西丰镇报上来的损失,未免太假了。”
颜卿指着一连串的数据,对来给自己送文件的房雨田吐槽:
“你看看,房主任你看,西丰镇林地旱田受灾面积三千余亩,绝收面积达一半以上,镇上储备的物资清空,组织人员设备参与抗洪抢险花费一百二十五万元,临时发放贫困家庭救灾补贴二十八万元,这不扯淡吗?除了五泉镇,数这个最北边上游的西丰竟然受灾最严重?”
房雨田讪笑,心想这才哪到哪啊,要说土里刨食的老百姓最怕天灾,但基层这些书记镇长可从不担心。
因为每一次天灾都是财政平烂账的好机会。发给老百姓的救灾物资,被洪水冲走的固定资产,大火烧没的生产资料,审计和调查组就算怀疑,也没处调查。
所以每次天灾,基层某些别有用心的人,都恨不得来的更猛烈些。
甚至有不少人都羡慕五泉镇的田家绘,一场大洪水将小镇的问题全部归零,县里市里还要想尽一切办法,让他们尽快恢复正常生活。
“呃,呵呵,这个大概也许可能吧,西丰镇毕竟有钱,不像其他乡镇那么穷,受灾损失大一点也情有可原。”
颜卿心中暗骂一声滑不溜秋老泥鳅,很少表达自己的真实想法,亏他能想出这么蹩脚的理由。
不过细细一想,房雨田所讲还颇有几分道理,毕竟穷光蛋再怎么损失,也没有多少家底,就算他想,也没有这么多钱能让他们损失。
“哼,你个老房,没个准话,有什么事?”
“县长,大桥已经抢修完毕,第一批物资已经送了出去,市政府办公厅通知,要您明天带着五泉镇的田书记到郑市长那去一趟,研究一下重建的工作。”
想起五泉镇的遭遇,颜卿没了开玩笑的兴致,点头说:
“好,我知道了,你马上通知田家绘,叫他现在就来。”
房雨田离开了,颜卿看着他的背影,陷入了沉思。没过多久,齐暖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