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玲珑忙掩上殿门,将碎片收拾起来。
嘉妃已经大好了,皇上便留宿在长乐宫。
可这夜他惊恐地发现自己“不行”了。
只得对嘉妃说自己这段时日过得既糟心又累。
嘉妃一味温柔侍候、宽慰他,在皇后处生的闷气方觉舒缓。
压在他心头的大石头,不止党争之氛愈浓,还有战事。
他以为乱子同以前一样,闹一闹就过去了,这次偏偏愈演愈烈。
叛军一路向北打过来,这还不算,西南边接壤的小国也蠢蠢欲动。
很有可能要开战,可打仗要钱要粮!
国库虚空,哪来钱粮打仗,又能派谁去打?
从前当皇子时只觉得做皇上乾纲独断该是件爽快事。
等自己当了皇上才知道一个宠大的帝国运行起来,这么多繁杂的事情要处理。
这么多关系要平衡,头几年还好说,年轻精力旺盛。
这两年眼睛看久折子都花,写字时不时手会抖。
以前一连批上五个时辰,睡一觉起来就有了精神。
现在批两个时辰就顶了天,累得睡不醒似的,饶是参汤喝着,太医日日平安脉请着,还是感觉自己不中用了。
这两个时辰所批折子好多还是先经了辅政写了节略过来。
否则有些地方官儿动辄长篇大论。
一件鸡毛事能洋洋洒洒写个宏论过来,最主要是后头请安的话。
也难怪他们,一年到头未必见得上皇上一次,不请安生怕皇上将自己忘掉。
好容易熬到又一年,可以休息休息。
年末宫宴。
这一年过得不易,来年恐怕更难,大家都强打精神。
四王六王连同皇后,有了孕期反应的贵妃都到齐了。
没请一个外臣,算是皇上家宴,举家欢庆。
儿子们纷纷过来敬酒,一副兄友弟恭、父慈子孝的欢乐场面。
六爷又来敬一轮时,对皇上说,“父皇这一年劳苦,儿臣愿意拿出一年俸银加上王妃的一点私房,为父皇重修含元殿。”
他脸红红的,激动地说,“父皇辛苦,操劳国事,儿子孝敬也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