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事情说给云之听,云之只是浅浅一笑。
李琮自那个新大夫入府为其针灸,的确在慢慢好转。
从前用滚热毛巾擦身,他动也不动。
前几日,她明显感觉到李琮对过热的温度有了反应。
一边针灸一边服药,那么药量是不是需要多加些?
还是等等看?
她并不急,好的猎手往往擅于等待。
这样过了大约一周,一日正在中堂与元仪消遣,突然门房跑得屁滚尿流来报——
“夫人,不好了,家中来报,老夫人不行了。”
云之一下站起身,腿一软,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眼前一黑,几乎不能视物。
“你不会慢慢进言啊。”元仪一边怪门房,一边扶住云之。
缓了片刻,云之又能看到东西,她扶着桌子慢慢撑起身体。
咬牙对元仪道,“我要回家与安之一起主持丧仪,恐怕一时不能回府。你要替我看好这里的一切。”
“姐姐放心吧。”元仪鼻子一酸,比云之倒先落了泪。
云之坐了马车,只觉五内俱焚,眼里却干干的,流不出眼泪。
凤药在宫中闻知老夫人过世,大惊忙更换素服,告假回常府吊唁加帮忙。
其实主要是不放心云之。
主持丧仪轮不到女子,若无后也要由旁系男子主持。
丧仪期间,常家人来车往,常氏一族虽比不得从前,但积累的好清名仍在。
云之忙着接待女宾,迎来送往,指挥下人登记来宾仪礼。
祭奠用品取用、小食茶点供应。
她没有流一滴泪,端庄有礼,进退有序,肃穆内敛。
连凤药都暗暗称奇,这个娇小姐终是成熟了。
至丧仪结束,宾客走完,母亲棺木入了常家祖坟。
整个府中安静下来,管家身着丧服匆匆而来,将一封信交给云之。
凤药见云之两眼圈下青黑,心知她在硬撑,帮她接过信,扶着她入内室休息。
将她安置在床上,盖上小褥子,拿来热毛巾叫她先擦擦脸。
又灌了汤婆子递到她冰冷的手上。
此时两人都在夫人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