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亭子。
他咬着牙恨不得划自己一刀,用真实的疼痛来代替那挖心掏肝却看不到的折磨。
出了璞玉轩,走不多远,便来到“人间”。有了风灯,有了说话的声音。
不时有人停下来向他问好。
他不知自己说了些什么,循着李慎的踪迹,来到荷塘边。
李慎回过头红着眼盯着炎昆。
“她死了。”李慎说,“生了急病,你去处理她的尸体,和从前一样。”
李慎说完站起来,突然扶住一棵树剧烈呕吐起来。
吐完他直起身抹着嘴角自嘲地说,“你瞧,我是人,也会伤心。”
他肩膀处的伤口还在向外渗血,他像不知道似的走开了。
等脚步声渐行渐远,炎昆不知发了多久的愣,无力地返回。
再次走到璞玉轩,迈步进入院子里,闻到那股若有若无的兰花香气,他的眼泪突然间哗哗地流淌下来。
这个硬汉任由眼泪痛快流淌。
他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佩刀,看着自己强健的手臂,那刀锋利地可以直接劈开一个人的脑袋,却砍不到王爷头上。
那手臂可以徒手捏折一个人的骨头,却无法挡下对她的伤害。
他这般无用。
此时只能像个无助的孩子,站在院里没出息地为那缕芳魂流泪,不敢放声。
他走进房间,移到她身边跪下来。
看着那如睡着的平静凄美的面容,他把脸埋入她身上披的被子,一条手臂揽住她已经僵硬的身子,哭出声来。
光影越来越暗……直至黑暗将他与她淹没。
他用粗糙的手点起烛火,点了满屋,他为她慢悠悠梳起头发,笨拙地将她的头发绾成一个简单的辫子。
为她擦了身体,那身体白皙的底色几乎已看不到,全是伤痕,四肢上略好些,手臂也留着新鲜的紫红色鞭痕。
他颤抖着,为她净身更衣。
她的手指握得好紧,掰都掰不开。
最后两个手指紧紧抓住一角金色的衣料,那是对这世界最后的诅咒,也是临死的挣扎。
他握着她的手,“拿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