务兵又催。
张家人口少,除了张国栋、张国斌两兄弟,就只有一个张香椿,这会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像是没听见。
谁都没有去搬抬行李的意思,沈明娟有了身孕,搬搬抬抬的活,她自己肯定动不了,就算没怀孕,在娘家住着也不需要干重活,她这会儿是又气又恨又尴尬。
“倒是快点啊。”勤务兵还在催,他是新来的,工作任务是围着沈首长开展,不是围着屁也不是的沈明娟。
勤务兵都能看明白,张家人自然更清楚。
沈老爷子过寿当天被赶回来,能是为了什么?肯定是把谁得罪狠了。
有那么好的娘家人,不想着巴结讨好,闲盐吃多了才想着跟人家对着干,没了沈家,她沈明娟算个屁。
时间不早,干耗着也不是办法,张香椿想着去帮忙拿行李,又被亲妈暗瞪眼色,好在巷口响起一长串叮叮当当声,化解尴尬。
“明娟。”
张国斌骑了一个多小时自行车,从城北到城南郊区,累得满头汗,他的出现,才把张家二老惊动,刚还杵着谁也不动弹,这会儿才肯帮着卸行李。
张家是标准的小四合院,张国斌的屋子分在南边。
沈明娟在家里受了委屈,在婆家又受憋屈,回到房间,床铺被褥也顾不上铺,先对着丈夫发脾气。
“你知不知道你爸妈是怎么对我的?要不是你回来,他们都没人帮我拿行李。”
张国斌没吭声,摸了下炕,确定干净没灰尘才铺被褥。
“你是死人啊?自己媳妇被欺负,你连声都不吱一声,我当初怎么找了你这个窝囊废?害得我到哪都抬不起头,尽受窝囊气。”
无论背后沈明娟怎么抱怨,张国斌都当没听见,铺好床,又出去打洗脚水。
等端水进屋,刚铺好的被褥已经被扯得乱七八糟。
张国斌捏紧搪瓷盆,忍了又忍,想着她还怀着孩子,到底没和她吵。
转过身翻出行李里的毛巾,自顾自地洗漱,他洗漱完才低声劝沈明娟,“你也快洗漱一下早点睡,明天还要上班。”
沈明娟坐在凳子上,一双发红恨眼像是要吃人。
“闹腾来闹腾去,日子还不是照样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