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的是弄掉沈明娟一家的京市户口,绝了她未来二十年有闲心乱折腾的路。
等过几年,改了政策,没了介绍信这项硬性限制,哪怕在京市有工作,也调不了户口的时候,沈明娟这辈子都翻不起风浪。
未来十几年都得操心她两个孩子的借读身份。
以后在她面前,沈明娟这个大姑姐,可就真只有点头哈腰的份了。
……
看着那道清绝背影走远,直至消失在楼梯拐角,张国斌忽然觉得并不晒人刺眼的阳光,莫名多了些嘲弄意味。
没能见到沈老爷子单独说话,下跪求情之类的动作,全都扼止在住院部楼下。
远处的玉兰花树,花期接近尾声。
有的枝桠上的玉兰花,还有一大串,有的枝桠上,已经空无一朵。
同在一棵花树上的花,都有开有败。
张家的大房二房,也如这棵玉兰花树一般无二。
人数成堆的京市火车站,一抹鲜艳人影在人堆里高抬胳膊挥手。
“爸,我在这。”
张蔷坐最快最近的一趟火车,从西宁回到京市。
接到回家的女儿,张国栋自动忽视周遭人,没留意到不远处背着行李的绿军装男同志。
“蔷蔷。”
“姐。”
柱子后面走出一光头僧袍和尚。
张国栋嫌儿子丢他老脸,“叫什么姐?叫施主。”
张溯嘿笑,“爸。”
“你叫谁爸?谁是你爸,叫我大善人。”
儿子一天不还俗,张国栋堵在肺管子的气,一天都不会散。
“还请释休师傅早些收拾行李回山沟里去,我家的板栗红薯糙米,顶天给你每样拿二斤,多的一概没有。”
“爸爸,先回家吧。”
张蔷把行李丢给弟弟,诉说委屈打圆场,“我好想吃奶奶做的萝卜炖羊排,您不知道那边伙食一天比一天差,成天吃野草糠皮窝头,还减量。
外头国营饭店也没几样肉菜,去晚了拿着钱票都买不着。”
“您看看,我是不是都瘦了?”
张国栋心疼女儿吃不好,小时候瘦得跟小猫一样,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