妯娌帮忙看着。
马未秋捻了饭盆里的大虾,帮着剥壳,剥完又喂到乔珍美嘴边,“吃点这个大虾,一桌一盘就二十来只,我特意给你留了两只,还有大肘子,软烂入味,吃起来可香了。”
粗鄙的人,献殷勤都透着粗鄙,乔珍美心里不是滋味,有些憋气,“你放着,我自己知道吃。”
“怎么?”马未秋笑脸没收,放下虾肉问:“是不是累了?吃完饭我先送你回去,这边收算酒席烟酒和份子钱的活,我让小夏和咱妈帮忙,大哥办婚事,你跟着累了好几天,回去是要好好休息睡一觉。”
马未秋的句句妥帖,句句关心,抵不过虞晚身上的那件山猫皮草暖人心,更抵不过街口的那辆军用吉普合人心意。
那件山猫皮草是那么的漂亮,光看着就知道暖和,她要是有一件该多好?
乔珍美惊觉自己的酸意,她觉得自己不该是那样爱慕虚荣的人,更不该因此冲马未秋发火,于是顺着他的话说,“是有些累,嫂子嫁妆多,光被褥就有八铺八盖。”
马未秋忍着醉意,摸出包里的一张票据晃了晃,“看看这是什么?”
电视机票一票难求,乔珍美却没那么稀罕,尤其是在她的衬托下,再好的东西都变得不值一提。
他还在讨好她,肯费心跟人去换票据哄她高兴,“明天我陪你去百货大楼买电视机,年前喊人拉了电线,咱们争取也能在家里看电视过年。”
马未秋的畅想,换不来乔珍美的半分高兴,她垂着眼皮,吃着没滋没味的饭菜,在麻木与妥协中,将自己一并浸在这盆人走席散的油腻里。
停了一上午的雪,过了中午十二点半,又开始下起来,跟要散场的酒席一样,来得及时,又来得迟。
乔济南和姜文文两口子,一直忙着招呼客人,累得没吃上口热乎饭,倒是灌了一肚子白酒。
这会儿刚坐下吃点东西,又被两家长辈喊着拍照、送客。
乔林业对儿子说,“济南,跟我去送送你小叔。”
乔春艳心疼大侄子,赶紧端了醒酒汤给他喝,“先喝两口再去,让你别喝那么多酒,别喝那么多酒,你瞧瞧你,喝得一身酒气,下午还怎么去你爷奶那边?”
乔济南喝了姑妈送的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