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随即便将这股仇恨隐藏了起来,脸色与目光都变得极为平和。
“赤鲁,这不是你该去操心的。”扭头看过去,冒顿低声继续道:“除了我以外,你们不能与月氏人说有关族里的任何事情。”
贴身族人赤鲁听了一愣,挠着头不解道:“可若是月氏人问我们,要该怎么回应。”
看着心思赶不上勇武一半的赤鲁,冒顿无奈道:“就说还是老样子。
如果再追问可以答复你们只是我的勇士,不知道那么多事。”
冒顿虽然只有二十岁,但心思却极为缜密。
漠北如今已经大变样。
部族在漠北的草场早已经被丁零、浑窳、屈射、隔昆、新藜等部给占了去。
以草原上的规矩,这些部族肯定不会乖乖的把草场让出来,甚至是献上些牛羊都不会。
想要拿回草场,只能用刀剑。
而冬日里与秦人的那一战,部族折损了将近十万人手。
虽然剩余的半数族人依旧算的上大部,可那几部如果联合起来,实力会远强于部族。
如果让月氏知晓了部族败于秦人那么惨,他这个质子将不起任何作用。
很有可能会联络那几个部族,对匈奴部形成夹击。
而大河以西的山下草场极为丰美,月氏这些年又没有大的纷争。
恐怕早已经超过当年的十万空弦勇士这个数目。
一旦成了这样的局面,匈奴部将再没有崛起的机会,只能被分食吞并。
而匈奴自从脱离月氏的掌控已经二百多年,这期间从未停止过争斗。
不但不能让月氏知晓族中现在的底细,见了月氏王以后也不能表现的过于谦卑。
想到这,冒顿将腰杆挺了挺,对身旁的族人叮嘱道:“都精神着些,我们过来不是乞求什么的,而是对月氏送来诚意的。
不然你们越是………”
冒顿的话还未说完,脚下突然感觉略微发颤。
紧接着就是沉重且密集的马蹄声传入耳中。
冒顿生长于马背,对此再熟悉不过。
瞬间就估算出来的马队至少不下一万。
不过冒顿并不太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