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下。
但他若是不歇下,恐怕李信也不会跟着歇下。
李信再怎么猛也是四十几岁的人,身体的机能都开始走下坡路。
再让李信跟着他熬夜不是那么回事。
对李信点点头,又对眼中闪动着异样目光的塔米稚扬了扬下巴,黄品牵着大黑马进了幔帐。
“主人,您其实不必急着让许先生去审问。”
塔米稚先是眨眨眼睛说了句让黄品有些摸不到头脑的话。
随后不顾黄品的甲胄上还带着黏腻的血迹,贴着身子就去解皮绳。
“以后不许再叫主人这两个字。”
以为塔米稚又开始犯病,黄品既对塔米稚没头没脑的话没往心里去,也将其稍稍推开了些。
边自顾自的先给大黑马解开绑着的马甲,边对这场仗进行复盘。
“您别忘了我是来自月氏。”
塔米稚对黄品的态度丝毫不在意,走到大黑马的另一侧边帮着解马甲,边略带得意的竭力压着笑意道:“从阵里过来的时候,我已经询问过偷袭的被俘部族人。
卑移山这边的部族并不是都复叛了秦国。
只有三部是跟着拔兰部不知好歹的主动与您寻死。”
将解开的马鞍抢先举起放到地上,塔米稚又麻利的起身对大黑马另一侧的黄品挤了挤眼睛,继续道:“攻向这里的是坝拖部。
之前与月氏的关系还算不错。
从坝拖部的族长口中问出这一次谋划偷袭的并不是以拔兰部为主。
而是那个既狡猾又卑鄙的冒顿。”
顿了顿,塔米稚极为可惜地轻叹一声道:“您太过勇武,没能等到冒顿下来冲杀。
若是再稍稍慢些,或许就能将卑鄙的冒顿给引出来。”
听到冒顿这个名字,黄品立刻停手惊愕的看向塔米稚,“你说方才退走的是冒顿?”
塔米稚用力点点头,“陀擀对冒顿极为痛恨,认为这次的失败都是冒顿只顾自己族人性命引起的。
如果最初的时候冒顿就带着万余族人一同全力偷袭,结果未必就会是这样。
陀擀说得不会假的,也没必要说假话。”
轻轻咬了咬嘴唇,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