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过覆盖着白雪的湖面,踏上西侧的柴木林,看到林中散落着的一顶顶帐篷,黄品悬着的心算是彻底放了下来。
在深冬的季节穿越戈壁,不但不比夏日时舒服到哪去,反而更加遭罪。
虽说冬天有降雪,取水方面相对容易一些,但没人敢保证路上就一定会下雪。
而且穿越的这片戈壁东西长度达到了近四百里。
既要带上足够多的水与米粮,又要带上足够多的取暖柴炭。
而辎重多了,沿途又是一成不变的荒野景色,行军起来速度又慢又累人。
外加呼啸的北风不停地刮,稍稍裸露在外一些的皮肤就被打得生疼。
让人身体虽冷,心中却因恼人的北风多出一丝烦闷的燥热。
环境的恶劣根本不是九原可比。
好在准备做的充足,军卒又都要么是精锐要么是习惯了冬日戈壁的胡人青壮。
能熬得下来,且士气上一直也都保持的不错。
尤其是猛然间出现了一个一眼望不到边的冰冻大湖,心中的燥热立刻消失的干干净净。
不过黄品脸上却没有任何喜色。
弯泽是跨过戈壁的第一处绿洲,不管是大军也好,经商的商队也罢,都是必须要停留休整的驻扎之地。
之前已经被冒顿给算计一次。
虽然没被得逞,塔米稚又说这货要回漠北。
可真正去了哪,没人能确定下来。
戈壁行军缓慢,大军的行踪很难掩盖住。
如果这货在这个时候发动突袭,败是败不了,但全军疲惫之下指不定要多出些战损。
而湖西岸的图高部顺着帐篷的低矮小门冒着取暖而出的轻烟,以及出来迎接的胡人脸色并没什么异常。
虽然不能确定冒顿会不会还来突袭,却可以肯定图高部没与其搅合到一起。
只要让将士们缓一缓,扎上个简易的营盘,冒顿就算带着五万人马过来也无所谓。
“这小十天的路途真是够劲儿。”揉搓了几下冻得有些发僵的脸颊,王昂对安下心来的黄品朝着望向西边有些发呆的塔米稚努努嘴道:“估摸着你又要头疼了。”
“啧啧,这有什么可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