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里的人虽然不多,但也有不下十个,可殿内却寂静的可怕。
只有烛火偶尔发出的噼啪声,以及嬴政还算匀净的呼吸声。
直到太医令范无且的眉头稍稍舒展开一些,殿内的其他人才发出长长的舒气声。
“陛下。”
松开嬴政的手腕,范无且先是轻轻呼唤了一下。
看到嬴政睁开眼睛看过来,范无且脸色变换了一下,轻叹一声继续道:“臣斗胆谏言一句,国事政务固然重要,可您的体魄同样重要。
陛下不能再如此操劳了,每晚亥时之前必须就寝入榻。”
听了范无且的劝诫,嬴政只是笑了笑,将身体坐直缓了缓,目光瞥了一眼案几,沉声道:“不是朕不想歇着,而是天下之事由不得朕歇着。”
心中为黄品着急,嬴政感叹过后对范无且摆了摆手,“带着医官先去歇下吧,与蒙毅商议完朕就会歇下。”
嬴政看着体魄健壮,实际上因为常年累月的耗费心神已经开始水火不交。
火无法下行,水无法上引,脏腑已经出了状况。
再不静心调养就会阴阳两虚,既亏精血又因阴虚无法治阳而更加亏精亏阳。
到了那个时候,调阴而损阳,补阳而伤阴,就是神仙也难救。
见嬴政还要处理政事,范无且既钦佩又难过。
可圣命不能违,只能无奈的重重叹息一声道:“刚刚行过针,陛下议事时不要再动情志。
臣下去先调些补身子的汤药,待会儿给陛下送过来。”
看着范无且带着几名医官离开大殿的背影,嬴政苦笑了两下,抬头看向蒙毅,“传信你看过了,该如何应对。”
嬴政身体的状况比黄品那边的境况更为重要。
蒙毅匆匆看过传信就将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嬴政身上,并未有往下深想。
见嬴政开始发问,蒙毅赶忙拿起传信边仔细看边捋顺思路。
黄品与涉间攻打月氏这件事情丝毫不小于大秦之前对河南地动手。
但兄长领兵动手前可是足足准备了近两年。
但手里的传信距离拿下新拓之地还不足两月,这意味着黄品根本就没做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