旷野上的冰雪虽然已经融化,但离着返青还有些日子,依旧是望不到头的土黄色。
斜坠着的夕阳也好似因为即将消失在地平线上。
极为敷衍的散发出的并不算耀眼,与大地的土黄色差别不大的余晖。
显得旷野极为苍凉与萧索。
而落在十几万相对峙的人马上,则又多出一股肃杀与悲凉。
只不过能有如此感受的人并不算多。
甚至可以说是寥寥无几。
九成九的月氏人与羌人,都因兵力上的悬殊而兴奋不已。
已经将对面当做囊中之物,目光中满是热切与贪婪。
只有波磨与领兵的万夫长和千夫长们紧拧着眉头,脸上没有任何喜色。
他们清楚的知道想恐怕死上相同数目的勇士都未必能吃掉眼前的秦军。
尤其看到秦军外围摆得大车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削尖的木桩。
整个秦军阵列就好似是一个长满尖刺的刺猬或是豪猪。
即便是虎狼都不知道该从哪里下嘴。
而波磨身为月氏分裂后最大势力的首领,看得更远,想得也更多。
眼前的秦军仅仅是个开始。
还有更多的秦军等在后边。
或许其他的秦军未必会有这样的车阵,可极高的战力依旧会带来巨大的折损。
越是往赛塔那边突入,将会越为惨烈。
到了最后即便与赛塔联手击败了秦军,勇士估计至多剩下一半。
一想到这些,波磨就心口隐隐作痛。
一条条性命与血肉消失的容易,可想要增养出来却不知道要多少年。
不过好在准备了退路。
总不至于让月氏真的灭了族。
另外,波磨其实并不是个好脾气,并且自认为是草原上最为锐利的雄鹰。
面对如此境况,哪能没有怒火。
打量了一阵对面的车阵,波磨便敛起悲凉与心痛的心绪。
“死伤了多少族人。”轻声询问了一下垂头不语的聂折,波磨抬手指向车阵继续道:“秦人的大车试探过吗?”
“死了两千左右,伤了四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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