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了李斯毫不遮掩的报复与反讽,黄品心中反而消了气。
倒不是他贱皮子,非得让人骂才舒坦。
更不是他圣母,觉得昨日确实是他先失了礼数,就该任凭李斯拿捏。
而是李斯从言语上找补回来,在政哥与朝堂上属于两人打个了平手。
往后就再没了心理负担。
而且与李斯还是那种不死不休的往死里干!
“左相若是因昨日的打鼾与唱辞而恼怒于我,那我便接了这个活计。
毕竟从年岁上论,你是我的长辈。
怎么也要让您舒坦些才对。”
缓声打破殿内的沉静,黄品先是笑吟吟的与李斯对视了两眼,随后环视了一圈殿内的重臣,慢慢起身沉声继续道:“若听左相之言,治理河西的难处确实比较棘手。
大秦南北两境,或是开战,或是筑路,根本没有余钱可用。
而且丰盈国库的手段,左相也没给我说全。”
顿了顿,黄品将目光再次落到李斯的身上,咧嘴笑了笑,道:“左相之所以没说全,恐是在给我留颜面。
怕都说出,我便真没了筹措财帛的法子。”
略微沉默了一下,敛了脸上的笑意,黄品的脸色变得有些阴沉道:“左相的好意我心领了。
但那些让人痛恨与唾骂的法子,我一个都不会用。”
黄品道谢的话,可以说是直接对李斯贴脸开大,把话已经给挑明。
不过李斯并不在意,他不认为黄品还会有更好的法子,而且话也是他先挑明的。
抬手再次捋了捋花白的胡须,李斯神色不变,依旧笑眯眯道:“这些法子安国侯既然不屑于用,想必是有更好的良策。
那么老夫便与一众同僚洗耳恭听,看看安国侯到底有什么高见。”
黄品嘿然一笑,“高见谈不上,不过肯定比左相的那些法子要强。”
耍了句嘴炮,黄品不再卖关子,面向嬴政深色一正道:“河西之地不亚于大秦国境三成。
想将其治理起来,耗费将会无算。
若真是加征赋税,无异于自取死路。
唯一可行的办法就是对有钱之人借钱,筹措治理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