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鸯:东安王,某与太傅杨骏无涉。你放我家小,某便随你上殿见陛下评理。
司马繇回首唤于海生上前,对文鸯说道:将军可曾识得此人?他出首说杨骏亲写书信与你,有“共议大事”之语,难道不是铁证如山?
文鸯知道百口莫辩,沉声道:东安王,你自忖单凭这几百禁军,能擒住文某乎?
司马繇以言激道:你便有当年吕奉先之勇,那又如何?将军初叛曹魏,再叛诸葛公,三叛东吴,今欲四叛晋国耶?便是你逃出洛阳,天下岂有容身之地!今若伏法,依然身为晋臣,名留青史。某念将军前有平灭秃发鲜卑之功,可于陛下驾前保你妻儿无恙,后嗣不斩。若是侍勇顽抗,则此一百余口,皆乃枉死于将军钢鞭之下也。
文鸯被他一番话激住,左思右想,肝肠寸断,仰天长叹:列祖先父呵!某当年不死,至有今日结果,真是有辱先人。恨不当日死于城陷,留作今日之羞!
又盯视司马繇问道:公适才令某“后嗣不斩,爵禄不绝”之语,言出如纶否?
司马繇:某乃宗室亲王,当着这许多人之面,岂有食言之理?
文鸯:那便好。某将这颗首级献于阁下,以释诸葛公之恨罢了!
说罢撒手扔鞭,抽出肋下宝剑,向颈中一勒。可叹一员当世无敌虎将,落得这般下场。
与此同时,却听人丛中一声惨叫,又一具尸体倒地。司马繇扭头观看,原来是马夫于海生被文鸯所掷钢鞭砸碎头颅,登时毙命。待于海生死了,文鸯尸身方才轰然倒地。
司马繇令人拣起文鸯首级,置于匣中,然后喝令:将他家眷悉数杀了,一个不留!
禁军领命,钢刀落处,文鸯一家一百余三口人头落地,血流满院。
司马繇哈哈大笑,率兵转身而去。对于海生尸首,却是理也不理。
孟观见此,惊呆半晌,服其狠毒无双。于是下令打扫满院尸首,以牛车拉至城外掩埋;又令冲洗地面,掩盖血迹,回宫缴旨而去。
镜头转换,朝堂之上。
杨骏一党虽除,但天下言论淘淘,朝中百官战怵,经月不宁。
次年,晋帝改元永宁初年,并下诏天下:太傅舅氏杨骏,虽失为臣之道,至宗族毁灭,甥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