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鸢轻声嗯了一声。
她外祖家传下来的方子,怎么不好用。
算顾侯爷识货。
顾靖晖又道:“你今日要做些什么?”
秦鸢道:“我今日要盘针线房的账目,嫁妆铺子的掌柜们也该送账本和消息来了。”
顾靖晖有些惋惜地道:“你我新婚几日,还未曾一起出去玩耍,如今眼见着越来越热了,我们可以一起泛舟湖上,听听丝竹之声消暑。”
秦鸢有些愣神。
她前些日子想起年幼时和好友董歆蕊泛舟秦淮河上,晚间一起观灯、倾听画舫上丝竹之声的意趣,写下了半阙词,下半阙还未曾补齐。
顾侯爷怎么就这么巧,提了出来,用词又如此雅致,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秦鸢笑道:“说起来,我前些日子还想起一个闺中好友。当年我父亲报了丁忧,回老家守孝,起复时路过秦淮河,我们两家当时一起返京,我和她两个早就听闻秦淮河的夜景甚美,就偷偷包了条小船,躲在里面,观了半夜的灯景。”
顾靖晖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问:“那时你多大?”
秦鸢笑着道:“七八岁的样子。”
红叶笑着道:“那次董小姐被家里发现了,罚了好久的禁闭,不准外出。”
顾靖晖眉目舒展,朱唇微翘,又压了下去,接着又压也压不住地翘起。
他干脆右手虚握成拳,挡在唇边,轻轻咳了几声,才掩住了笑意,但一双狭长的双目又弯了起来。
秦鸢的发髻已梳好,插了十二朵金钗,又贴了花钿,瞧着端庄富贵,她扭过头来,对着看着她晃神的顾靖晖道:“夫君昨日去了我娘家,可是向我父亲请教什么去了?”
顾靖晖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秦鸢笑道:“我不仅知道,我还知道父亲一定劝你向学,还给你送了书,让你读了去寻他。”
顾靖晖咳了几声,道:“你料事如神,我的确是去向岳父大人请教,岳父大人不仅悉心教导,还说我是可造之材,若是多读几本书,也能成为三国陆逊那样的儒将。”
秦鸢忍不住笑了笑。
她爹的老毛病又犯了。
顾靖晖又道:“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