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每次带着秦婉来看秦鸢,都匆匆来去。
这次看了方知定北候府的阔大精致,处处都是景。
崔氏心中暗叹,真是花费甚靡,不愧是几代定北候积攒下的家业。
清河崔氏主支的家主住的园子也不过如此了。
而定北候府处在寸土寸金的京城,能有这样的府邸,是用血换来的无上荣耀,与世家数百年积累可大不相同。
崔氏一面感叹着,一面叹息着。
秦婉她可压不住这富贵。
秦鸢没想到,崔氏就这么走了一趟,心里的那点不得劲倏地就这么放下了。
顾老夫人也是武勋家的女儿,和崔氏说话,中间差点意思,但两人都一心想要交好,却也能磕磕绊绊地聊下去。
顾老夫人道:“亲家来了,我那调皮捣蛋的小女儿被罚了禁闭,要不就命她出来见人了,老六媳妇病着挪不动,好在日后都要常走动。”
崔氏笑道:“家家都有难念的经。”
“可不是么,”顾老夫人如逢知音。
秦恒就等着吃完了饭,和姐夫去骑马。
顾六爷等着和好兄弟泛舟湖上。
就都催着开席。
崔氏瞪了眼没眼色的小儿子。
顾老夫人笑道:“他和老三到投缘,也是一个性子,不怎么爱读书。”
崔氏叹气,“我家这个怎么能和他姐夫比。侯爷不喜读书没事,武艺超群就是继承了衣钵了,定北候可是世袭罔替的爵位。我家这个魔星,他父亲就是个读书人,再没半点功名,只怕就要做个庶民了。”
崔氏没有说的是,秦恒若是读书不成,比别的官宦人家的子弟还不如。
旁人家的孩子读书不成还能去做富家翁。
秦家没什么值钱的产业,秦恒读书不成,也只能衣食不愁罢了,成亲自然也娶不到好家世的妻子。
她生的两个孩子,本是嫡出,将来只怕还要看庶出的脸色过日子。
一想到这里,崔氏就难过。
顾老夫人正想安慰几句,外面顾十六道:“老夫人,夫人,侯爷请你们赶紧出去跟随侯爷一同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