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鸢笑得娇俏,附耳小声道:“我就知道瞒不过夫君,实话说罢,我也是才知道松山先生是吴楚两地出了名的大儒,不知他为何隐身在瓦子里说书。我堂兄的学问虽然已经不错了,但若能得到松山先生的指点,岂不更好?”
顾靖晖皱眉,语气诚恳:“那你说说,岳父和松山先生那个学问高些?你不要觉得我无礼,若是不高兴也可以不说的。”
秦鸢被逗笑了,道:“这有什么不好说的,读书人都知道的事。我父亲虽是祭酒,却不如松山先生多矣。这么说罢,若是松山先生开讲,我父亲再忙也会赶来听课的,可我父亲讲课,请松山先生来,人还不一定有空听。你能请来松山先生说书,真是好大的福气,若是能留下来,府里就有福了。”
“留下来做什么?”
顾靖晖不解。
“人家是大儒,又不会给小孩子讲课,老六……老六的学问平常,说平常都是夸他了,他只混完了小学,我留着人家不是埋汰人家么?”
秦鸢翻了个白眼,耐着性子道:“那人家还入府给你这个学问更差的说书呢。”
顾靖晖:“……”
这能一样么。
而且,为什么小妻子的胳膊肘往外拐。
虽然他的确是学问不如老六,但说出来很伤人啊。
台上松山先生已经将《春秋》讲了一段了,顾老夫人听得开心,道:“这个先生说的好呢,老婆子都学了几个故事。”
容嬷嬷道:“小孩子若是从小这么听着,长大了肯定肚子里很有学问。”
顾老夫人道:“也就是咱们家侯爷,一天天胡思乱想的,竟能想出这么个法子,你看几个小孩子听得多认真。”
松山先生说书,虽不像平常的说书人那般生动,但胜在语言简洁,简简单单几句话细思起来又很有深意。
小孩子听个故事,顾六爷这等成年人却得到了启发。
讲完一段,秦恒频频发问,松山先生并不因他年纪小就糊弄,而是认真作答。
秦思远则插入引申,将古往今来的人与事都拉出来一一对照辩驳。
顾六爷很为自家思远贤弟捧场,不时卖力叫好。
松山先生虽然觉得有点儿不对头